“是否会后悔,那是我的事。现在,咱们也来赌个东道,如何?”
“赌,……赌东道?”
“赌你敢不敢在地下爬。”
“什么?”
“在下赌你可以用手脚爬出街心逃命。”
“哼!你……”
“东道是你的老命。如果你能爬,命是你的。不能爬,在下一剑砍下你的脑袋来,你敢不敢赌?”
天外流云脸色苍白,不住打冷战。
崔长青虎目怒睁,沉喝道:“你赌不赌?”喝声中,剑锋搁上了对方的脖子。
天外流云浑身一震,爬下了,发狂般向外爬,恐惧地叫:
“赌,赌我赌,我……赌……”
当然是崔长青赢了这次东道,天外流云魂飞魄散地爬出街心,爬得好快。
“你们还不走,要送吗?”崔长青向众打手大喝。
众打手一哄而散,跑得最快的是吴五。
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多,先前已被打手们赶光了,这时打手们逃走,方有人赶来看热闹。
崔长青丢了剑,转身入店。’
店门内,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病秃龙与天涯怪乞。店堂中鬼影俱无,店伙皆怕出人命被牵连溜之大吉。
病秃龙淡淡一笑,象是询问也象是自语,说:“老弟,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崔长育停步,也要理不理地说:“天外流云只是个江湖小混混。”
“我说另一个。”
“你是指那左耳垂下有颗青毛大病的虬须客?”
“不错,老弟的眼光锐利得很。
“过奖,很耳熟,但记不起是谁。”
“潼关八虎之一,原是太行山的悍匪。”
“哦!我记起来了,他是青痔虎裴济。对,就是他。怪他怎么武艺如此稀松?”
“他被关中第一条好汉电剑林寿破了气门,目下只能凭天生蛮力与人交手,依然凶悍绝伦,不要太看轻他。再就是他的靠山实力强大,公私两面皆操有生杀之权,老弟台见好即收,早些离开稳当些。”
“谢谢兄台的忠告,在下小心些就是。”
回到房中,掌柜的带了两名伙计叩门请见,请求他另觅客栈投宿,不然将有大祸临头。
同时,阙家可能派人来硬抢乌锥,客栈挑不起这天大的担子。
他直率地拒绝了,要掌柜的放心,阙狗官在井陉关,无法及时赶.来作威作福。再就是阙家的打手如不能前来将他制服,不会派人前来抢马,他上门讨马大打出手,阙家今岂不声威扫地?
他出外走动,城里城外走了一圈,技巧地向人打听各方的动静,方满意地回店,已是晚霞满天夜幕将临了。
开了锁,推开房门,一阵幽香入鼻。
他一怔,油然心生誓兆,看着门锁,锁一无异样,不象被人撬开的。向里看,单身上房空间有限,一床一几一桌一橱,如此而已。
有所发现了,茶盘内少了一只茶杯,茶杯盛了茶,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这是说,已经有人进入此房,而且斟了茶,在房中逗留了许久。那隐隐幽香——委实可疑。
他猛地将门向里压,虎跳而入。
“哎唷!”门后传出惊呼声。’
压住一个人,这人躲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