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不必张扬。”
“但……”
“随随便便来一两个人,便狂妄地约会家父,像话吗?”
“可是……”
“我先到峰顶附近埋伏,你们回去不必理会。”
“小的遵命。”
“你走吧。”
赶走了庄汉,她绕道径奔金顶山的峰顶。
崔长青躲在庄后的山坡上,监视着庄中的动静,看到搜山的人一一返庄,似乎不见再有人出来,全庄的警卫已明显地加强,敌楼上已加派了警哨,进出庄门的人,皆带上了兵刃,与往昔完全不同了。
看日色,已是未牌初,他动身向山上走。
郝芸仙已经离开胡家,三眼韦陀与虬须客的死,与镇八方无关,因此他不曾任性大开杀戒,证明他虽年青气盛,但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致于胡来。
他之所以邀请镇八方在峰顶会晤,只想追问郝芸仙师徒的下落,并无与镇八方拼命的念头。但他却未料到,用这种手段邀请一个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成名人物,已犯了江湖大忌稍有名望的人也感到受不了,何况威震八方的镇八方胡威?:
他找到一条登山的小径,沉着地向上走。
经过一座密林小径,文体而过,左盘有折上行。他戒备着向上走,眼见四面耳听八方,运功护体,步步提防,脚下放慢预防不测。
一无所见,平安地通过了密林。
以上一段山坡,路左右数十步内,全是及腰茅草,微风一吹,草浪绵绵波动不绝。往上看,三四百步上又是茂盛的树林。
他心中一宽,戒念全消。适于埋伏的地方多的是,树林设伏最为理想。如果有埋伏的话,该在树林一带,设伏的人决不会放弃树林而设在草地上,草地掩不住人,难怪他大意。
最安全的地方,却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
正走间,突觉有股一麻。
“喀!”他讶然自语,止步回身察看。
荒草萋萋,一无所见。
股间仍在发麻,怎么回事?他伸手一模,感到有物触手。
他脸一变,讶然叫:“我中了暗算……”
他食中两指,拔出一枚灰蓝色的寸半长牛毛针,针上沾了一丝血迹,血迹的颜色已呈现青色。
“有毒。”他骇然叫。
丢掉牛毛针,他伸手拔降魔杆。
这瞬间,他感到手上突然脱力,脚下一软,接着昏眩感无情地袭到,身形一幌,几乎栽倒。
他艰难地举步向下走,唯一的念头是他必须及早离开,找地方医治。
第一步,第二步……
昏眩渐剧,他感到双腿重有干斤挪动困难,身躯只想向下倒,眼前发晕,天在转,视界模糊,树林草木在围着他旋降。
“我不能倒下。”他向自己叫,但耳中听不到声音,腔口已呈现麻痹了。
第三步,第四步……
感觉与知觉上,他觉得自己在走,而且在大步急走,以更早些找人治疗。但事实上他举步困难,不是走而是挪,挪—步幅度不及半尺。
第五步,第六步……
他身上除了几两碎银与两件兵刃外,一无长物,连最常。B的救命丹药也被天玄炼气士所搜走,辟毒的丹九更是缺如。
下面绿影从草中徐现,是二小姐胡绮绿。
“是你们暗算我?”他厉声大叫。
但在胡绮绿耳中,所听到的声音比蚊鸣大不了多少。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绿影,而是旋动中的无数个绿影,所以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