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到钱我们更惨。”江泽深怎么也想不到我有这个举动,“收不到钱,要我们垫下去,而且单越来越少,我们的水钱也相对减小。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慈悲也要分场合啊!”
“以前我们不也是输到几乎连底裤也要当掉吗?当你看到那些境况和场合时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就算那些零零星星的不好收,你也不至于怂恿他们不买呀!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能忍得住?”
“这个不难,做个实验,多举几个例,摆明其利害关系。”我得意地说。
“你整天握住把屠刀不去做慈善家实在是浪费了。”江泽深带点嘲笑的口吻。
“呵呵!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把屠刀能屠尽天下所有不幸。”我没有理会泽深那不知是否带有轻蔑或挖苦的语气,由衷地说。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说多了伤感情。”
“不会,小小的意见分歧影响不了我们十多二十年的相知相交。”我不以为然。
“那当然了,想当年我们几人曾一条‘红茨’四人分。”
“呵呵!那时最后分到你只剩一层皮,呵呵……”
“你还记得?”
“当然。那时锦文说:‘以后我们的人生切莫象这条红茨,’”
“那时你说:‘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有何不好’?”
“锦文却说:‘四分五裂,各为其主,何好之有’?”
“于是我们一齐问:‘该怎样才好’?”
“而锦文总是笑而不答。”
“直到有一天我们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一齐拉起肚子来。”
“在我们一齐争厕所时锦文突然笑得非常古怪。”
“于是我们断定是他在食物里做了手脚。”
“在我们的‘严刑逼供’下,他却答非所问。”
“‘你们不是想知道红茨答案吗?’锦文始终没有收住笑容。”
“他说:‘我们最好像一堆粪便。’”
“我们先是莫名其妙,后来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锦文作了一个极不雅致却非常贴切的比喻:‘人生在世,不分男女老小;不分尊卑界限,不管你吃的是粗茶淡饭,是荤是素,红茨还是鲍鱼,最终都成为一堆粪便。所以,我们无论怎么变都要像粪便一样无分贵贱。’”
“虽则这个比喻有点令人作呕,却蛮有道理的,那时真的非常开心,每逢想起还忍俊不禁。”
“是啊!一个人不要只是在寂寞无聊时才想起以往的事,有时在工作繁忙紧张之余适当想想往昔的开心事儿,也不失为一个理想的调节方式。”
“我们还是从往事中回到现在吧!南,你有没有留意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接了半年的单了,有多少次是庄家拿钱给我们的?”
“这个我倒没怎么留意喔。”
“十期顶多有两三期是庄家输给我们的,而且这几期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
“怎么呢?”
“近段时间老是开重肖,有时还开重码,所以中彩者寥寥无几。每期都要汇相当数目给庄家,而我们去收钱又不好收,再者,近来的单也不多……”
“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索性自己做庄。”
“可是……做庄的风险也不小呀!倒霉起来真的不敢想象。”
“怕什么,生人要生胆嘛!”
“输了怎么办?我可没什么钱啊!”
“我还能撑得了几下,你也别总是想着输呀!你看庄家赢了多少钱去?”
“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