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电梯门缓缓打开,酒店老板深吸一口寒气,硬着头皮走到套房门口。
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只见封继琛慵懒地靠在最中央的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手指正随意地把玩着腰间那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枪枪柄,灯光下,枪身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酒店老板腿一软,几乎站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封……封爷,您……您大驾光临,有……有何吩咐?小的……小的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封继琛微微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向酒店老板,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仿佛只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随后,他的视线又落在老板身后那个闻讯赶来、衣着暴露、妆容艳丽却同样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
“吩咐?”他嗤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危险。
“呵,听说你这酒店的服务‘不错’,我特地来体验体验。”他刻意加重了“不错”两个字,听得酒店老板汗毛倒竖。
酒店老板见封继琛目光落在身旁女人身上,误以为他是看上了她的美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陪笑着把那女人往前推:“封爷您眼光真好!莉莉,还不快去好好伺候封爷!”
叫莉莉的女人强颜欢笑,心领神会地就想上前搂住封继琛的脖子,香吻欲往他脸上凑,指尖也颤巍巍地想要抚上他结实的胸口。
封继琛却在她碰到自己之前,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推开,动作干脆而决绝,那女人惊呼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血色尽失。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被雨水和血水浸湿、紧贴在身上的外套,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的昂贵沙发上,水滴晕染开深色的痕迹。
随后,他优雅地扯松领带,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喉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一种暴戾的张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蔑视,“不过,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兴趣。至于你……”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同冰锥刺向酒店老板:“我听说你这酒店的安保,似乎不太行啊,什么人都敢拦在门口了?”
酒店老板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吓得他直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毯上,惊慌失措地磕头:“封爷!封爷恕罪!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冲撞了您?您说,是谁?我立马让他滚蛋!不,我让他给您磕头赔罪!”
封继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依旧波涛汹涌、如同黑色巨兽般咆哮的大海,狂风裹挟着暴雨猛烈地拍打着防弹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欣赏这狂暴的景色,这沉默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恐惧。
随后,他骤然转身,犀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跪在地上的酒店老板身上,声音冰冷得如同窗外的寒雨,不容置疑:“刚刚在门口,你的人,拦了我的路,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明白吗?”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最终判决。
酒店老板磕头如捣蒜,双腿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上一个传闻中打扰了封继琛雅兴的人,已经被沉进公海喂鱼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是是是!封爷教训的是!我立马把今晚值班的安保全部开除!滚得远远的!不知……不知封爷,您还有何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封继琛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迈着从容却压迫感十足的步伐走到酒店老板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目光中透着掌控生杀予夺的绝对威严。
随后,他直起身子,走回沙发边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门口,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两件事,第一,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一个女人,今晚入住的,叫慕苡晴,她的所有资料,尽快送到我房间。第二,准备一间最好的套房,我要休息。”
酒店老板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效率极高,不过一刻钟,便将一叠关于慕苡晴的初步资料和一套崭新昂贵的高定西装、以及所有生活必需品送到了封继琛的套房。
封继琛惬意地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那叠薄薄的资料,修长的手指在“已婚”那一栏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点,眼底掠过一丝深沉莫测的暗光。
随后,他将资料随手一扔,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散落在地毯上。
过了一会,他走到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穿上那套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
雪白的衬衫领口束紧,遮住了脖颈上的细微擦伤。
他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对着镜子整理着湿发后依旧俊美却冷冽的仪容,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甚至带着几分残忍趣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