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倨怅然看着,眼前这昔日小涣天所在,如今白头真人杳无踪影。沈倨跪下叩了九叩,“白头真人,你的大恩,现在小子报答已有资本,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骤然,一股凌厉之极的杀气,从上空传来!
玄黄珠猛然以十倍的高速,迅猛旋转,满身的玄黄之气,刹那提升到及至,暴然转身,怒喝一声:“玄黄初衍——惊神指!”
一条龙形光影,骤然在沈倨身后出现,随着沈倨一指点出,身后那丈长的光影,无声嘶吼,蜿蜒电窜间,已然轰击在半空突袭的敌人身上。
猛的,沈倨强行收回惊神指的余力,满眼诧异的看着眼前,浑身满是鲜血的巨大雪雕,“咦,这不是将我掳到这里的那只雪雕吗?”
沈倨眉头猛的紧锁,那一日他自雕巢中,与小雪雕一同坠落,亏了落地时有小雪雕垫底,否则自己已经呜呼哀哉!
但是那只小雪雕就没有如此的幸运,万丈高空落下,也只能变成一摊肉泥!看来,眼前这雪雕是找自己报仇来的!
沈倨看着眼前,这雪雕的胸口一片模糊,但那双雕眼,犹自凶狠恶毒的凝视着他!
“大雕,那日里我和你的孩子一同坠崖,虽然他的死并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我也有推脱不了的关系。如此好了,我替你医好伤,从此两不相欠如何?”
沈倨此举看似有些傻,哪里有人和动物商量事情的?可是此时沈倨心中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父母,若是自己死了,他们也会象这大雕一般,痛苦哀伤的!
沈倨走到大雪雕的跟前,一手阻挡着雕喙的啄击,一手用玄黄之气,缓缓调理雪雕的伤口。
玄黄之气最为中正醇和,用来疗伤最是恰当不过。此点玄黄九衍三才上篇中,有详尽的记载。再加上沈倨渡劫后,在玄天符中的这十年,每日里便是拿这玄黄之气为自己疗伤,所以此时说沈倨也算是半个郎中,也实在不为过。
半个时辰后,雪雕胸前的伤口尽愈,但是这雪雕眼中,依然是愤怒的光芒!沈倨微微一笑,“大雕,论打你是打不过我的。你还是继续成个家,再生一窝小雕崽,才是正事!”
沈倨拍拍手,转身离去,他知道,要善于记仇的雪雕不报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能狠下心肠,干掉一只失去孩子的雪雕妈妈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盛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沈倨踏歌而行,不一日便来到极荒雪岭的边缘,但是他一低头,看着自己野人般的打扮,不由苦笑连连。
未曾想,沈家大少竟有如此落魄的一日!
沈倨抬头,看看高空兀自盘旋的雪雕,高声叫道:“不必远送,回去吧!你我都是苦命人,眼光放的远些,眼下的事体也就过去了!”
他笑着冲天空挥挥手,踏出了这蛮荒之地。
……
青震大陆极西,便是大魏国所在,再西就是雪岭极荒了。
只因雪岭极荒之中,猛兽无数加上常年积雪,所以至今雪岭极荒,还不属于哪个国家所有。
雪岭极荒向东百里,才会见到青青的草地,这里常年生活着游牧民族,这里也是大魏国的马匹基地。
有养马的就有贩马的,因此,在这大魏国的边陲之地,兴起一座专事交易马匹的小镇,叫做:马乡。
“噢噢噢……花子呆、花子傻、花子一辈子没钱花!”
马乡小镇中,一群顽童兴奋尾随着一位叫花子,嗷嗷的起哄……可这叫花子,却象是回到自己的家里,正在享受晚辈的问候一般,从容惬意,微笑着走过这道入镇的小街。
这全身上下,只在紧要处围了几道树藤的叫花子,停在了小镇唯一的酒馆“醉马乡”之前。只见他认真的整理几下胯下的藤叶,犹如王侯赴国宴一般,矜持的微笑着,迈着称之为教养的步履,仪态万千的步入醉马乡。
“呃!这这这……这位客官,你你你……”
柜台后的老板兼伙计,一看到这叫花的仪态,风姿,尤其是那身奇异的装束,顿时有点发蒙!
这叫花子俯视一般,从容环视一圈酒馆内的客人们,犹若他就是此地的主人。“老板,有何好菜好酒尽管上,伺候的小爷舒服了,小爷有赏!”
厚重带着磁音的话语,包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