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亲昵的按摩动作,齐太后的身子不禁微微一僵!
感受着她手上的轻柔力道,齐太后苦涩笑着,眉眼中氤氲起水雾:“哀家不谙权谋之术,煜儿又还太小,日后这燕国朝廷的重担,悉数都要压于你的肩头,势必要辛苦你了!”
闻言,沈凝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痕迹。
眸色之中,尽是思量,她垂眸睨着齐太后紧皱的眉头,不禁淡声说道:“母后想说什么,只说便是!”
齐太后蹙眉,伸手扶住沈凝暄的右手,转身仰头,看向身后的她:“皇后,哀家知道,宸对你有心,如今我们孤儿寡母,他又易容成逸儿的模样,留在你的身边……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在累的时候,也想要有人能够依靠,可是……”
“母后是担心臣妾跟他旧情复燃吗?”
未等齐太后的话说完,沈凝暄的眉心,便已然高高拧起,直接开口打断了齐太后的话,她嗤笑一声,凝眉促狭道:“母后,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是最最重要的,臣妾……还没有那么贱!”
“哀家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沈凝暄的话,齐太后的脸色明显变了变,握着沈凝暄纤手的手,微微用力,她沉着脸色解释道:“哀家是想让你知道,人都有野心,也都会贪心,若你能打消他重夺江山的野心,让他为你所用,则最好不过,如若不能,你迫于形势依附于他,哀家也不会怪你!”
闻齐太后如此言语,沈凝暄的心,不禁忽而一暖。
心间,有一道暖流,在缓缓流淌着,她翻手握住齐太后的手,目光温和的与她的视线相交:“母后,也许在您的认知里,女人本来就是弱者,但是臣妾却觉得,女人也可以自立自强,不一定要去依附别人!”
“皇后……”
与沈凝暄相接的视线,起起伏伏,齐太后眼底的水雾,渐渐化作泪珠。
她的儿子,是那么的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若是可以,她也自私的想要她为自己的儿子守身如玉!
但是,形势比人强啊!
她知道,沈凝暄话里的意思。
女人,不一定要去依附男人,女人,也可以依靠自己,好好的活着。
可……当今世上,身为女子,想要依靠自己活,便已然很难很难,更逞论宫中女子……江山,后宫,朝臣,各种势力掺半,一个男人想要管理好这些,都需铁腕手段、呕心沥血,身为女子,想要扛起这一切,简直难如登天啊!
深深地,凝视着齐太后,沈凝暄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浅笑,抬起手来,拭去齐太后脸上的泪水,她心下酸涩难耐,俏脸上却笑容依旧:“母后的意思,臣妾明白了,多谢母后为臣妾着想,不过此事臣妾已经有了决断,母后完全不必操心!”
“难为你了!”
齐太后深叹,用力拍了拍沈凝暄的手背。
恰在此时,宫人来报,道是独孤珍儿有急事求见,两人纷纷皱眉,全都起身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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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独孤珍儿已然卸去了人皮面具,似是正跟独孤宸说着什么,两人神情全都十分凝重。
见沈凝暄和齐太后自寝殿出来,独孤珍儿连忙起身迎上前来,作势便要福身。
“没有外人,便不要行礼了!”
抬起手来,阻了独孤珍儿行礼,齐太后眉头轻蹙着看着独孤珍儿,见独孤珍儿脸色凝重,她的脸色也变得格外肃穆起来:“听宫人说,你有急事要见哀家和皇后?”
“是!”
独孤珍儿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沈凝暄:“今日我跟夏正通离开这里之后,他竟然打起了夏兰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
闻言,沈凝暄黛眉倏地一皱!
心思微转了转,她声音冷清的出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