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他痛!”
淡然的声音中,却蕴含无以言喻的痛惜之意,沈凝暄仔细的与独孤萧逸盖好被子。此刻的她,低垂着眼睑,神情微暗,手置于腿上却微微抖动着:“我一直都知道,无双之毒,若是发作起来,会疼痛难忍,但是现在他的体内,除了这种毒,却还有另外一种霸烈之毒,我想象不出,他现在到底有多痛,也不忍让他一直咬牙隐忍着……”
听闻沈凝暄所言,殿内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即便原本对沈凝暄所为甚为不悦的齐太后,也是黯然一叹,没有再多说什么。
无双之毒和新越蛊毒合于一体,一起发作时,到底有多痛?多残忍?!
眼下,独孤萧逸虽然昏迷着,但眉头却始终紧拢着,注意到
这个细节,当下在寝殿里的几个清醒之人,却莫不心痛难耐!
看着独孤萧逸为了沈凝暄经受如此磨难,独孤宸的俊脸上,不禁荡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他从来都知道,独孤萧逸为了沈凝暄的事情,可以不顾一切!
当初在卧龙山断崖上,那纵身一跃是如此。
如今他从她身上渡走无双之毒,亦是如此。
比起当初,他在沈凝暄和天下之间来回摇摆,他的不惜一切,才该是沈凝暄最后的归属。
而他,无论是在沈凝暄,还是在天下的争夺之中,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且,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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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时,独孤萧逸方才自昏睡中转醒。
瞥见洒落红绡帐中的那抹明媚的阳光,他微眯了眯眼,想要双臂撑榻坐起身来,却不期垂首之际,扯动了自己的后颈。
“嘶……”
感觉到后颈上的僵痛之感,他倒吸口凉气,不禁抬手抚摸痛处。
记忆,渐渐回笼。
想到昨夜自己毒发之时,疼痛的厉害,定是被沈凝暄用手刀给砸晕了,他不禁紧皱着眉头,连连苦笑了起来。
好么!
堂堂的一国之君,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给敲晕了!
想到沈凝暄,他再次抬眸,在寝殿里寻找沈凝暄的身影,见遍寻不到,他掀起被子下了睡榻,朝着帐外出声唤道:“谁在外面?”
须臾,枭云的声音自帐外传来:“属下枭云,皇上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呢?”
听到枭云的声音,独孤萧逸轻皱了皱眉头,便再次开口问道。
枭云闻言,轻恭了恭身道:“娘娘一早起来吩咐属下在这里守着便出去了。”
“奇怪?去哪儿了?”
才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独孤萧逸起身穿了早已备在榻前的青色长袍,准备出去寻人。
然,就在他穿好长袍时,寝殿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闻声,枭云转身,却见来人将手指逼在唇前,对她神秘一笑。
见状,她咂了咂嘴,对来人神秘的笑容理都不理,刚要回身禀报,却见那人身形一闪,快速没入红绡帐中。
“谁?”
十分警觉的微转过身,独孤萧逸刚要开口,却在看清来人之后,身形微微便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