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在心中出了口气,独孤宸眉心舒展,却是静默不语。
随着他的静默,寝室里的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独孤宸知道,沈凝暄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以,在神情微顿了顿后,他薄唇轻动,他想要与她解释什么,却在对上她微冷而又有些怨怼的眸时,一个字都无法成言。
神色清冷的咬唇看着眼前的独孤宸,沈凝暄心下如坠冰窟一般,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她轻垂了眼睑,淡淡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出事了!”
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独孤宸可以对他摇头,告诉她是青儿听错了,独孤萧逸安然无恙!
可此刻,他一时无语,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而那个于她而言残酷无比消息,毫无疑问也该是真的!
他现在,还好吗?!
他可知道,听闻噩耗,她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痛,那种痛……如刀绞一般,让她再也忍不住,竟当着独孤宸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凝着沈凝暄痛哭不止的模样,独孤宸心下痛了痛,紧咬了咬牙,他终是轻轻一叹道:“关于他的消息,是我们离京之后才抵达燕京的,信使一路快马赶来,终至今日才到。”
闻言,沈凝暄眉心紧皱,神情悲怆黯然!
他,已然坠河多日了!
可她,却时至今日才知!
“当初……若是我拦着他,他也许就不会去,如若他不去,那些人便不会有机会对他动手……”一时间,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假设无法成真,沈凝暄痛哭着,不再与独孤宸的视线接触,缓缓而又艰涩的闭上双眼,凉凉自嘲道:“我早该想到,齐太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踪,一定事有蹊跷的!”
“沈凝暄!”
抬眸看了眼怔在身前的独孤宸,一直站在一边的月凌云不禁步上前来。在沈凝暄榻前站定,他浓眉紧蹙着,凝视着为独孤萧逸伤心痛苦的至亲至爱之人,语气低沉道:“齐太后是他的母后,即便你拦着,也一定拦不住他!更何况……齐王坠江只是个意外,前有齐氏一族和夏家企图控制于他,以他为旗,揭竿而起,后有如太后百般围剿,是他自己为摆脱这一切纵身跳下了寒江河……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沈凝暄心头一紧,悬在眼角的泪,掉的更凶了!
她没想到,竟是独孤萧逸自己选择了投河的!
她无法臆测,当初他心中到底如何决绝,竟然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难道,一切只为摆脱这世间的尔虞我诈和亲情倾轧?!
心思微转间,想到当初独孤萧逸说过假死一事,沈凝暄心中登时燃起一丝希望!
是假死吗?!
“暄儿!”
看着沈凝暄双眸紧闭的样子,独孤宸轻声问道:“古人有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他只是下落不明,不一定就是没了!”
“皇上!”
眸华抬起,眼睫上的泪珠轻颤,沈凝暄暗哑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苍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独孤萧逸一直都在说,让她相信他!
这句话,她一直都信,直到如今,她也仍然在相信着。
一个活生生,对他极好的人,就这么死了,她如何能相信?!
她不相信!
只要一日不能亲眼看见独孤萧逸的尸体,她就不相信他死了!
深深的,凝睇着沈凝暄苍白的容颜,独孤宸紧握了握拳,对屋内众人道:“明日一早,还要上山,你们都退下吧!”
“是!”
……
齐齐应声,众人皆都恭身退出寝室。
月凌云深看沈凝暄一眼,也转身离开。
待众人一走,寝室内便只剩下独孤宸和沈凝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