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环马拼个两败俱伤,方能称得上是物尽其用——没成想,连环马的影子都不见,铁浮图就要被溃灭了!
铁浮图的士兵,都是精选出来的好汉,一个个高大魁梧,骑**熟,尽是能身负两重铁甲犹有余力战斗的猛士。可如今,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照上,就乱纷纷象下饺子一样被掀于马下。这些人身上的铁甲防御力变态的强,而份量也是变态的重,每个铁浮图骑手上马之时,都得三四人搀扶辅助,如今一落马,想爬都爬不起来,乱马万蹄践踏之下,尽皆悲剧。
完颜宗用心头滴血,激愤之下折迭扇也不知甩飞到了哪里,只是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而于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在回响:“因为你永远也比不上西门四泉!”越是回避,那个声音就在心头脑海越是清晰——完颜宗用几乎要疯了。
在他身后永远随侍的吴良小哥见完颜宗用势如醉酒,唯恐他从高高的木台上栽了下去,急忙呵护道:“先生小心!这台子高,还是稳重些要紧!”说着伸手相扶。
完颜宗用一腔邪火正无处渲泄,被吴良小哥一扶,顿时大叫一声:“我稳重你老母!”郁气攻心之下不假思索,伸手叼住吴良小哥的手腕子就是一甩——虽然完颜宗用是白脸书生一个,但其人随身两条铜链,也是练家子出身,缚百十只鸡的力量,还是有的——吴良小哥被他这一甩,不用掐诀,不用念咒,就成飞人了,“嗖”的一下,一个跟头从高高的木台上直栽了下去。吴良小哥本事平常,还没等他来个云里翻什么的,一脑袋就栽歪到了地皮上——草地虽然松软,但台子太高,吴良小哥脑袋瓜子虽然完好无损,但那股从上往下的冲力不依不饶地把他的脖子骨往袖珍里折——腔子里“呃”的一声响后,吴良小哥两眼翻白,就此毙命。虽然已经死得透了,但他脸上的神色还是无比的精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丧在自己追随了一生的主子手里。
事出突然,高台上下齐哄一声,台下的人赶紧来检视吴良小哥的尸首,台上完颜阿骨打的亲卫扎也们一齐护在完颜阿骨打身后,向着完颜宗用冷冷而视。
完颜宗用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自己双手,听到台下乱人叫嚷:“死了!死了!”突然间心头痛上加痛,大叫一声,口喷鲜血,萎顿于台上,就此昏迷不醒。
身前变故虽多,完颜阿骨打却如不闻不问一般,只是张大了两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盯紧了纷乱的军阵。此时三千铁浮图已经是全军覆没,落在万马群中,纵然是全身铁甲,也逃不过变成肉泥的下场。
西门庆放出来的那些无鞍马得势不饶人,这时甚至冲突进了两翼完颜宗干、完颜宗望的军阵。说来也怪,虽然这些马儿背上无人,但所到之处,女真人阵势顿时就是一阵大乱,再勇猛的人,也坐不牢马鞍鞒,必定要被掀于马下。
猛地里脑海中灵光一闪,完颜阿骨打恍然大悟,大叫起来:“母马!是母马!”这正是:
计中自可有母马,世上安能无**:)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二四章 母马计
自从骑兵被大规模集群使用后,以其飘忽的跑位,凶猛的叩关,迅速成为战场上胜利的主宰。而如何充分发挥骑兵部队的战斗力,排除对骑兵不利的干扰因素,就成了古代将帅们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于是,马镫、马铠、撞角等杀器被层出不穷地发明了出来,人们在努力发掘骑兵潜力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地消除着骑兵本身的隐患。
比如说,战马的择偶问题。
骑兵的战马就象后世的官员一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一表脱俗正气凛然高风亮节,做起报告来都是忧国忧民的水平,但一涉及到女性的神秘领域时,马上就兽血沸腾了。
不过古时的战马不象后世的官员那样,有优越的制度为他们的下半身幸解放保驾护航,于是乎可以随心所欲顺其自然,日久见真情,最终成为无数骚年心目中不朽的传奇,并为之在现实和意淫中终生奋斗——这种优渥的待遇足以令战马们口水流成长江黄河,但它们是享受不上的。
人类解决它们择偶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骟!
简单而粗暴,伤尽了战马们的心——俺们也就只是在战场上看到母马后,稍微脱离了战场序列,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了一下(被热情勃发兴奋不己的战马“放”到了地上还踩了两脚,弄得得骨断筋折生活不能自理的前骑兵此时表示了强烈的愤慨),为什么就要让俺们做太监呢?
但对于人类来说,战马们在战场上大搞一见钟情的自由恋爱,是失败的曙光,罪恶的渊薮,是一定要彻底根绝的!
战马们肯定会怨声载道,但人类的智慧可以摆平一切——有一部分幸运的战马被拉去做了种马,坐拥无数双眼皮的后宫,从此过上了穷奢极侈的后现代官员生活——然后人类对剩下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战马们说:“看到了吗?只要你们死心塌地做奴做马,等你们一百二十岁后,就可以枯木回春绽新芽,从此过上一夫多妻制的性福生活……”
拉磨的驴子眼前挂一根胡萝卜,就可以任劳任怨地一圈圈转下去——驴子是有户口的马,跟战马们属于近亲,智慧彼此半斤八两——想象着遥远的美好蓝图,看着眼前种马的明星效应,战马们从此全心全意地载着人类在战场上驰骋起来。奔命有暇,资深战马就教育年轻后代:“孩子们啊!大家一起努力吧!等咱们熬到一百二十岁,就可以一夫多妻了!”
憧憬着未来的天堂,战马们无不奋跃,而这一奋跃就被人类驱策了一千年。
终于,极黯时刻中亮起了昼之明光——今天,西门庆提前把虚无缥缈空中楼阁般的天堂,给战马们搬到了大地之上。
西门庆之所以能建设起这一个万马福祉的地上天堂,完全属于机缘巧合。
大金国的前身就是一堆落后的女真部落联盟,一群人过着抠屁眼吮指头的苦哈哈生活——马是财富,母马是财富的源泉,公马就是财富源泉的枢纽——为了一场鸡毛蒜皮的部落战争就把马骟了?敢出这馊主意的人,部落长老先把他给骟了!
虽然现在窃国成功,女真人做了一方的土豪诸候,但满身光鲜的龙袍还是藏不住从前土鳖的气度——旁的不说,女真人的骑兵部队已是万马奔腾,却始终没有人意识到为了日后战场上的胜利,应该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骟马!
完颜阿骨打没想到,号称女真国师的智多星完颜宗用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是金马玉堂之材,“骟”这么一个下贱的字眼儿,想一想都是玷污了他们。
不过西门庆跟这两位新晋贵族不一样,在穿越之前他已经被世道玷污得差不多了,就象鞋油一样够黑够亮,因此穿越后他才可以出淤泥不染反而去染淤泥,最终干出好大一番事业来。
未战之前,他已经在全方位搜集女真人的情报,他安插在北地的情报头子陈小飞被完颜宗用坑了一回后,玩了命的将功补过,大金国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被他传递到了西门庆的案头上。
看到女真人和“骟”字绝缘,上下都是纯种马的时候,西门庆的眼睛亮了。
和女真人的战争,注定是骑兵的对决,在铁骑千群的对冲中,他没办法保证死的都是敌人,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这一直是西门庆的心病。
他不反对死人,但他很贪心地希望死的都是敌人——这种奢侈的愿望似乎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但现在嘛……
西门庆微笑了起来。这两年来他几乎无日不杀人,几万条的性命过手,让他的日常笑容中都挂上了狰狞而洒脱的纹路。
渐渐熟悉他的亲卫们看得分明,无不精神一振,还以为又有贪官污吏要全家倒霉了,讲武堂肯定又要增加一批新鲜的训练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