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眼光都在妙姐儿脸上,袁夫人直言不讳地问沈玉妙:“要是你,不理你,不管你,夫妻之间一有不一样的说法就要闹生分,和你赌气,你会怎么样呢?”话虽然直,眼光却有几分乞求。
沈玉妙觉得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表哥不理我,表哥不管我,几乎是没有。我不理表哥也是空谈。至于赌气嘛,沈王妃手里捧着茶碗很是认真的想一下,自己象是从来没有赢过。
想了一会儿,对着面前那殷切的两道眼光,还有曾夫人的,沈玉妙让她们失望的问上一句:“为什么要赌气?”
两位夫人一起噎一下,就是江秀雅也抬起秀眸看一眼南平王妃,难道你成亲这么多年,就没有赌过气。
在这几道眼光下,沈玉妙有几分心虚,当然是赌过,只是从来不赢罢了。不理表哥,表哥也不烦,一睡到床上往怀里一抱,是不用说话的。也没法抗拒他。还说什么给个背给我不理我。
这样一想,认真想一想,朱宣象是没有背对过自己睡过,他睡觉要么就是抱着自己,要么就是仰卧对着帐底,妙姐儿不由得有几分绮思,表哥背对着我睡,是什么感觉。
象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无力,沈玉妙又问上一句:“也给他一个背睡好了。”两位夫人又噎一下,江秀雅只能低头来笑一下,一听沈王妃说话就是娇纵人,没有受过挫折的人。
被人这样问上几句,象是朱宣的好处又出来不少。比如从不赌气,朱宣再生气回房里也是该和妙姐儿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他先教训人。
比如不会背对人,装睡不理人,至于不管你,丢你一个人在一边,更是没有。只要朱宣不出去,至少半天在书房里,对妙姐儿总是时时担心,害怕她受委屈,或是被人委屈,象是从不担心妙姐儿会委屈别人。
所以别人的一切烦恼,沈王妃都知道,但离她实在太远。而她自己的委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会说她无事找事。
朱寿走到亭子下面,躬身笑道:“爷请夫人出来走一走,坐了有这么一会儿了。”江秀雅低低笑一声儿,看着对面两位夫人目瞪口呆,南平王妃一向是京里出足风头,跑到外面再接着出风头。就是江秀雅也有几分不明白,为什么南平王走到哪里要带到哪里。
但是随着一起坐起来,再在这里坐下去,象是在讨论如何对待负心的男人。
沈王妃款款起身,一旁的如音躬身伸出手来扶着沈王妃,听着她含笑对两位夫人道:“一起出来走一走?”
第五百二十九章,纷乱(二十九)
第五百二十九章,纷乱(二十九)
朱宣此时正在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身旁一个人,却是那一晚当赌托的莫秀才,那天晚上他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此时却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跟在祝盐商的身后,一口一个“东翁”地叫着,比奴才还要奴才。
一眼看到是朱宣过来的时候,莫秀才脸上的笑容立即就被打掉了,等到朱宣走近时,冷冷而又看不起的眼光在莫秀才脸上打上一个转,莫秀才人哆嗦一下,把头低下来。
一旁的祝盐商却是不允许莫秀才不说话,对朱宣一脸是笑道:“这是我新请的西席,教小儿念书,这可是当今的名士。”
淮王也笑了一下,拱手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哪一科的高魁?”莫秀才挺挺身板,看看朱宣,再看看得意的几个盐商,昂然把自己名字报出来,道:“在下莫文举,也有几篇得意文章,虽然没有中,今科一定在前。”
淮王笑一下道:“原来如此。”今科一定在前,这是什么道理,这个能掐会算,所才今科奔来。淮王对着朱宣笑道:“想来莫先生这是第一科?”朱宣淡淡。
莫秀才没有听明白,愣上一下道:“这是什么道理?”淮王这才从容解释道:“先生想来通神算,或知天文星象,今科必中,当然是今科再赶就是。看先生年纪不小,前几科相必没有赶,只有家中苦读。”
莫秀才红了脸道:“当然没有这样的道理,今科会中,是火候到了,前几科该赶还是要赶。”淮王点头道:“原来如此。”往一旁看一看,没有心情同这位莫秀才再说话。
祝盐商虽然书上不通,但也看得出来莫秀才这名士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他哈哈笑道:“这是官府的一位大人为我推荐的,他结交的都是天下名士。”
旁边就有盐商来凑趣,问祝盐商道:“莫先生结交的都是哪些人?”祝盐商笑道:“名动天下的名士嘛,不过那几个,”然后想不起来了,问莫秀才道:“莫先生,你自己说,你都是与哪位名士相交很厚,不是经常来往吗?”
莫秀才这才重拾几分底气对朱宣和淮王道:“在下与京都名士毕长风是有书信来往的。”淮王也淡淡了,毕长风不就在山下,就在南平王的小院子里。
自己和秀雅住过来,南平王的小院子立即满满当当,四间厢房自己和秀雅占一间,从人占一间。还有两间一间住着毕长风,别一间要住朱寿朱禄四个跟的人,一下子他们就挤得不行。就这淮王也愿意在这里住几天。
朱宣更是没了精神,毕长风一向是奉自己的命,结交各处秀才,不知道哪里认识这位赌棍莫秀才。
几个盐商看着场面一下子淡下来,也觉得无趣,眼前关心的是朱宣的银子,多出来的这位“三爷”也是仪表不俗,大家就先谈银子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