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见了,沈玉妙这会儿心里只是想了,怎么样才能让那位淮王死了联姻的心。
蒋家两位舅舅歇在了沈居安以前的书房里,这会儿正有一位赶不走的客人坐在房里说个没完。
这个人就是四姨娘的弟弟张堂。
“小人虽然年幼,但是经常在外面走动,这河工上的事情繁杂,要的人要多面手才行。嘿嘿,小人平日里也是各样的人都认识一些,不管是采买还是支应人,都能来一点儿。两位大人肯帮我美言了两句,带了小人支河工上,一定是鞍前马后,事事尽心。”
里面托了姐姐四姨娘去求了王妃,外面张堂自己来找蒋家两位舅舅了。
论辈份,张堂与蒋家两位舅舅是平辈,可是他一见了这两位,就一口一个“小人”了,蒋家大公子看了二公子笑一笑,对张堂道:“河工上的事情,王爷是吩咐了我兄弟二人看了一部分,用什么人,却不是我们作主。你有心要去,各处都张贴了贴子招幕人去,你可以去投一投看。”
一旁桌子上放了张堂带来的四色礼物,四姨娘不肯给张堂钱:“如果我求了大姑娘都求不来,你送别人礼也不行。”
张堂平时听人说了河工里多少雪花银子,比三年清知县还要有油水,只得把自己的一些东西当了,才凑了钱过来送礼。
沈家前后都是兵,也幸亏张堂是四姨娘的弟弟,算是亲戚,不然的话沈家的门也进不来了。
张堂不走,蒋家两位舅舅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坐了陪了张堂天南海北的说着话。然后青芝进来了,一进来就笑盈盈的道:“王妃说了,舅老爷们河工上要人,王妃给备了一个了。让我过来把名字说给舅老爷们听。”
问了一问是什么名字?青芝笑道:“说是两个字,叫张堂。”张堂立即喜欢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指了自己的鼻子,对了蒋家两位舅舅欢喜道:“这就是我了,这个人就是我了。”
青芝吓了一大跳,她并没有见过四姨娘的弟弟是谁,亲戚们来行礼,是一起子一起子来的,哪一个是四姨娘的弟弟也看不出来。
听了这一声怪叫,青芝往后退了两步,才打量了张堂,四姨娘生的好,她的这位兄弟看了也不太差,只是一脸的惫懒样子,不象是个勤谨的人。
回到了房里,见王妃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青芝对了王妃笑道:“舅老爷们在会客,客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了。不过,我白说一句,看了这个人,不象是个勤快的人,王妃照顾了他,只怕他不自重怎么办?”
沈玉妙看了青芝笑笑道:“你看得很不错,他就是那么个人。所以我才同意了,让他去磨练一下吧。舅舅们会看着他的。”
又不是今天才不自重的,以前与三姨娘的兄弟,两个人各自管了沈家的帐目,不是也打了表哥的名头去做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
吃了午饭从城外坟地上回来,看了这一会儿半下午了,沈玉妙问道:“世子还在玩呢?”青芝笑道:“我从舅老爷里回来时看了一下,世子玩得开心着呢。没有想到沈舅爷很会陪了世子玩。”
沈玉妙坐了起来道:“这会子没事情,我去看看去。”扶了青芝的手慢慢走到小亭子这边来。过了一片竹林,就看到世子朱睿手里捧了一团陶土,正在大力的摔打着,亭子上除了跟世子的人,还有一位是不认识的老人。
见王妃来了,一起都跪倒了行礼,只有世子朱睿咧了嘴笑嘻嘻的过来了,扎了两只小泥手,对母亲道:“我给母亲做首饰呢。”
一旁的桌子上,摆好了朱睿与沈经南捏好的泥人儿,还有两支象簪子一样的东西。沈玉妙被逗乐了,又看了那位老人。
跟的人赶快回话了:“世子爷要烧陶土,特地请了一位陶匠来。”沈玉妙越发的好笑了,对了陶匠道:“起来吧。”
然后看了那些泥人儿,一一地问了:“这簪子一定是世子捏的,这泥人儿哪一些是世子捏的呢?”
朱睿响亮的答应了,对母亲一一指了:“这个是我捏的,这个是他捏的。”还是不喊沈经南为小舅舅。
然后拉了母亲过来:“母亲也过来捏一个。”
一直玩到了晚上吃饭时,朱喜笑着找了来:“王爷回来了,在房里等着呢。”沈玉妙带了儿子洗了手回去。
沈经南一个人回去了,手是先洗干净了,衣服也整理过了,这才往房里来。四姨娘就住在中间,看了四少爷进来,笑着说了一声:“四少爷回来了,三姐你别再哭了。”
三姨娘回来以后,一直是哭着。四姨娘则一直是笑着。房里的嘤嘤哭声就没有了,沈经南冲了进去,看到三姨娘正在擦脸上的泪,忙拉了她的袖子问:“姨娘,你怎么了,你看我,今天没有弄脏了衣服。”
三姨娘看了儿子,以后去了京里,再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识我,更是泪下不止,搂了儿子在怀里,道:“好儿子。”
沈经南想了一想,又从袖子里取出了朱睿中午给的金瓜子儿,递给了三姨娘,笑道:“你看,世子给我的,说是赔我昨天的衣服。”
三姨娘打起了精神,把金瓜子又给沈经南塞回了衣袋里,忍了忍泪,对他道:“你带着吧,以后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呢。”
这房子太不隔音,四姨娘的声音又在外面扬了起来:“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