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答应了:“等花开的时候再来。”
快到了城门的时候,沈王妃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小马上,从温暖的披风里出来,虽然自己也穿得暖,还是有点冷嗖嗖的。
进了城里徐徐往王府里去的时候,在十字路口,沈王妃往一侧看了一眼,那里有一幢旧府第,宽大的府门,门前有几个闲散的家人,可是门前却栓了几匹马,停了几乘轿子。
哼,这位阮大人,一直告病在家,但是官员们却是人来人往,不时上门拜访了。
朱宣看了妙姐儿板了小脸往阮家门前看了,淡淡一笑,大殿之上把妙姐儿欺负得苦,这孩子气得不行。
阮大人家里,此时是高朋满座了,阮大人阮之陵今年五十岁上下,微微发福,白面长须,看上去就是一位儒雅之士。
他听了面前的官员们谈论了沈王妃上殿的事情,人人都是一个意思,女人怎么能上殿理事。
“几次去见王爷,都没有见到,都是见了沈王妃。不知道王爷身体如何,怎么能得个法子见一见就好了。”
阮大人听了只是一笑,王爷称病,以退为进是好事情。王爷征战辛苦,一开始看了他年青,没有想到吏治上也谨慎,阮大人由一开始的排斥,观察到愿意效力,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他听了官员们们的谈论,心里只是寻思了,王爷素来诡诈,他这一次称病,是为了躲避京里风云,也有一个敲打的意思,王爷一旦不支,谁来镇守南疆。
沈王妃上殿理事,那个小小女孩子,阮大人是见过一面的,世子入城,世子庆生,新年贺岁,
阮大人那时还没有称病,不过男女规避了,而且王妃为尊,怎么能仔细打量她,不过只是大概看一眼,一身的荣华,首饰先晃了眼睛去,长的再不好看这样打扮了,也象天仙了。
阮大人倒不是为了躲避王妃上殿才称病的,他是不满意,王爷伤病,吏治就应该选几位得力的官员才是。比如自己,阮家在南疆几代了,族中不乏与周围苗人通婚的,是王爷伤病拖付吏治的首选,沈王妃上殿理事,她懂什么
是以阮大人一听王爷新年说了沈王妃上殿,第二天就写了称病的折子,朱宣这一招他也用了一个顺手。
自此以后,虽然沈王妃殿上对了自己的儿子频频问病,有相邀之意。阮大人都不予理会,只是心里得意了,离了我们这些人你还是不行。
“老大人,你几时才上殿去,没有了你,就象是丢了半边天一样。”一位大人看了阮大人总是不说话,就问了一句。
“呵呵,老夫并无才能,年迈人过冬天,总是疾病多发,再过一时再说吧。”阮大人一向觉得自己能猜透王爷的心思,可是这一次也有些弄不明白,伤病并没有伤到不能想事情,沈王妃上殿还可以说是太娇宠了,也许王妃又娇纵了,上殿百官朝拜,觉得有趣。
可是几次官员们要见王爷,都只见了沈王妃,沈王妃倒象在拿权挟制了一样。
如果不是对朱宣了解日深,阮大人都以为是沈王妃在篡权了。但是,不得不防。
看了几位候了自己说话的官员们,阮大人手抚了胡须,道:“王妃年幼,老夫又病了不能相帮了。各位大人多多辛苦了,要把持着才行呢。”
官员们当然一一称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小小的妇人,坐在大殿上一本正经的对她禀事情,听她定夺,怎么看了怎么别扭,太多的人心里都添堵了。
阮大人看在眼里,当然是呵呵笑了,看你沈王妃不让见王爷,看你一个人如何理事去。他更正色了道:“王妃年幼不明白事理,可以让她一件一件的理去,凡有事情说给她听了,听她的主意再行劝导了。”
官员们也闹不明白阮大人心里的弯弯绕,只是几位心里明白了,都是会意的笑,一件一件事情都说给沈王妃听,请她拿主意,只怕她天天坐在殿上也理不清楚了。
她理不清楚,只有下殿去,官员中再选贤能来理事情,这样一来,如果王妃上殿真的是王爷的意思,那么也没有怠慢的罪名,如果王妃上殿只是她一个人娇纵好玩了,她也怪不到别人,是她自己不会不能不行。
大家不管懂不懂的一起恭维了阮大人:“还是大人世事最洞明了。”阮大人更是呵呵的笑了,南疆无人吗?王爷一时病了,一个小小妇人就要主事了,传了出去,估计现在京里已经是笑声一片了吧
真是岂有此理呀,岂有此理。。。。。。
陆续有官员们来,又有官员们离开,人人都是来讨主意的。一直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才算是人散尽了。
阮大人的长子阮大公子为父亲递上了一个热手巾把子,钦佩的对父亲道:“父亲还是精力过人,就是王爷在时,父亲也是事事亲力亲为,不肯放松了一点。儿了想了,既然是称病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调养。
不管沈王妃上殿理事,事出何因,要仰仗父亲的地方还多的是,父亲养好了精神再说。而且父亲是称病,天天人来人往的,沈王妃会如何想呢?”
阮大人不以为意地笑了道:“你考虑的固然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