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主送我家殿下回来,妙妙在此谢过了!”妙妙屈身行礼,全然是主人翁的姿态。
这个妙妙媚态横飞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她的媚态是恰到好处的,是不经意间的。她的声音如黄莺儿在歌唱,偏偏听到阮梦欢耳朵里,却是怎么都不舒服。
阮梦欢干巴巴的说:“举手之劳!”
说完,右手一推,燕奉书又靠了回来。她一咬牙力气骤然加大,不想下一刻,他就被推着倒在了地上。
阮梦欢满含歉意的探头去看,却见他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身下也有血流出来。她吓一跳,甩开缰绳跳下马车,急切问:“你怎么了?”
“殿下!”妙妙一声惊呼,几步上前,推开了挡在前方的阮梦欢,趴在燕奉书的身上,哭道:“殿下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早上离府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端端的,现在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呐,敢害得殿下留这么多血,这要吃多少肉才补得回来……”妙妙哭着说着,从燕奉书遭的罪,一直到了他吃喝上。
阮梦欢实在有些听不下去,拉了站在前方的一名婢女,催促道:“快去请大夫呀,不然你家殿下可真的就没救了!”
婢女瞪了阮梦欢一眼,表示她听到了阮梦欢的话,但是随后就低下头,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人怎么这样!”阮梦欢气得直挠头。
马车帘子被里面的人掀起,安文琅下了马车,由庆王妃扶着略有些艰难的蹲下身,他拿了燕奉书的手腕,是在号脉。
安文琅久久不说一句话,阮梦欢有些着急,她知道定然不是自己那一推造成他流这么多血,但是单单这个结果就已经让她心惊胆寒了。
“他怎样了?”
“殿下,如果贵府颜料多的用不完,大可送于在下,何必用如此方式糟蹋!”安文琅趴在燕奉书的耳朵旁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似笑非笑的说着。
在宽大的衣袖之下,安文琅号脉的手被燕奉书摊开,随即手心上传来了几个字,他心中了然,不觉道:“我们……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避身之所!”
答案从手心传到了安文琅的唇边,他的唇艳的不像话,那是病态的颜色。
“成交!”安文琅无声动唇。
然而在两人为达成一个交易而喜悦时,突然手背一凉,衣袖被揭开了。
脱离了衣袖的庇护,两个大男人本该是患者与医者的手,却偷偷摸摸的握在了一起,五指在不经意间相互缠绕,偏偏这两个大男人的手都是肌理匀称,纤长洁白,这景致,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妙妙提着安文琅的衣袖,双目发着精光,却不恼怒,嘿嘿的笑着,“原来……殿下,你是为了戏弄安世子呀!”
阮梦欢的心里怪怪的,如果他的丈夫不碰她之外的别的女人,自然是极好,可是如果他碰男人怎么办?更可怕的是,如果他碰完男人回来接着碰她又该怎么办?身后冷风吹过,她不由一哆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庆王妃比阮梦欢更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她不悦的咳嗽了一声,意图唤醒执迷其中的安文琅。
安文琅也跟着咳嗽了几声,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裳,长叹一口气道:“真是可惜了!殿下如此年轻,竟然落下了这样的奇怪病根儿,这可如何是好!”
“病根儿?”
“病根儿?”
阮梦欢跟妙妙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对视一眼,各自不服。
“什么病?”
“什么病?”
又一次不约而同,又一次互瞪。最终还是阮梦欢败下阵来,她问:“可有解决的法子?”
安文琅捂着唇边,说:“尽量顺着他的意思,不去违逆他,我去配几副药,过些日子就该大好了!”
“你会配药?”久病成良医,阮梦欢是知道的。只是,这安文琅怎么看都不似个良医!
安文琅轻哼一声,扶着庆王妃的手站了起来,“娘,咱们该启程了,再迟,只怕没客栈愿意收留咱们了!”
妙妙突然闪身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世子爷请留步!我家殿下……嘿,他暂时离不开你……的药啊!不如……你们反正是要住客栈的,不如就请入府吧!反正王府很大,有一间阁楼空着,对殿下,还有……世子爷都很方便的!”
阮梦欢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妙妙会痴迷男人与男人的爱恋?难道就因为这些年来燕奉书表现出来的好男风?
相比燕王府,庆王府那实在是太气派了。这是阮梦欢一路走到妙妙所说的阁楼后,由衷的感叹。
燕王府不大,如今的院子里树枝光秃秃的,压根儿没什么看头。这间阁楼名为“岸柳小筑”,从匾额来看,是刚挂上没多久。眼前一脉空旷,阮梦欢莫名开始怀念白侧妃做的芬芳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