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师太说贵客临门,妇人突然激动起来:“快,快扶我见那位贵客。”
圆明师太惊疑,这位女施主?
看着师太的迟疑,妇人拉着师太的手,急切的说道:“是不是公主,那位阮夫人是不是公主?”是不是上天怜她,一切瞑瞑中有注定,才会让她在这里遇上公主?
师太看着她的急切,迟疑的道:“女施主是?”
019
轩辕画环视奄堂,脑中回荡的是二十年颜儿出生的那一日。
风和日丽,却骤然暴雨,硬是留她在这里过夜,明明才七个月的身子,却偏偏早产。
或许,她真的是前世欠了她的,这一辈子,她来折磨她讨债的……
“贫尼见过老爷,夫人。”
圆明师太走进前奄大堂,双手合掌,朝阮南风、轩辕画施礼。
阮南风回转身,虔诚回礼:“师太无须多礼。”
回忆被打断,轩辕画回顾头,朝圆明师太强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却并未出声。
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色,眉蹙间的郁结,圆明师太心里轻叹,新皇登基、立后一事,满朝风雨,天下震荡,就是她这个世俗外的人闻之都震动,更何况公主是风波中人?所受到的刺激和冲击也是外人无法想像的。
“夫人,世间事,缘自因带来的果,一切随缘方为出路。”一切都是命啊!
。
阮南风欠身:“师太说的是,只不过内人陷入迷障,无法看清,还请师太施以缘心,令其走出迷障,解开心结。”这也是他上山的目的,希望这里能勾起画儿的回忆,也希望圆明师太能开导于她。
他不希望她再受心结之苦。
轩辕画嘴唇微蠕动,却没有出声,是迷障也好,是心结也罢,她确实是看不开。
圆明师太略一沉思,道:“夫人,昨日傍晚在山脚下,贫尼与小徒回奄,救起晕倒在山脚下的一位女施主,似是夫人故人,不知夫人是否见见?”
轩辕画惊讶:“故人?”
阮南风也有些意外,故人?
圆明师太点点头:“女施主身虚体弱,实在无法来到前堂向夫人请安,特地托贫尼前来请示。”
“是谁?”轩辕画思索了很久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什么故人?
阮南风见状,上前扶着她道:“既然是故人,夫人何不去看看?”
轩辕画点点头,朝圆明师太伸手示意道:“师太请!”
圆明师太微点头,朝两人做人请的手势后,捏着手中的佛珠,率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走到后堂院子,厢房门被打开,里面踉跄奔出一人,散着头发,只着单衣,看见轩辕画,眼眶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冰儿参见公主,公主金安。”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轩辕画猛地睁大眼,疾走上前后,又猛的止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冰儿?你是冰儿?”
冰儿泪流满面,干涸中透出青紫色的嘴唇颤抖着,虚弱苍白的脸庞有着激动,有着卑恭,有着痛苦。
“回公主,是奴婢。”
轩辕画忙不迭的想要扶起她,但她自己身体都很虚弱,一施力,脚步一跄,整个人都踉跄一退,差点掉倒。
“公主……”冰儿惊呼着想要起身,却一阵晕眩,两只手撑在了地上,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也泛着青色,两眼青乌,颧骨凸起,气若游丝,似是病入膏盲之人似的模样。
阮南风稳稳的扶住了轩辕画的身体,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眉头深锁:“冰儿?你怎么……”如果眼前的女子不说她是冰儿,还真的很难认出来,十多年未见,她怎么变的如此——潦倒落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冰儿不敢抬头,恭恭敬敬的磕头,声音颤抖不稳:“奴婢参见驸马,驸马金安。”
“夫人,这位女施主身子虚弱,还是容贫尼扶她回房吧?”圆明师太上前请示道。
轩辕画眼底有着激动,连连点头:“师太说的是,有劳师太了。”
“夫人客气了。”圆明怖太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冰儿,往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