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而言,此两女名义上,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皇上的王嫂了,可是如今,却眨眼间,将要变成皇妃。
弟娶兄妻,挑战人伦常纲,自然引起世人强烈的不满。
而首当其冲的人正是那个曾经名闻天下的名字,阮心颜。
皇上年幼,天下皆知,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是皇上错。
有心,无心,阜国百姓都把矛头指向了阮心颜。
民间更是有人义愤填膺,探讨出其三宗罪。
一罪:女人之身,却逆伦成为皇上的帝师。
二罪:分明是丑颜,却嫌弃德帝年幼,不登后位,无视自己发妻之身份。
三罪:身为帝师,身为正妻,却胡作非为,教导皇上强娶兄长未过门的妻子为妃。
三大罪,在民间广泛流传,一些文人书生,更是摇头晃脑,大呼阜国出祸女,一些地方保守官员,边关驻守士兵,甚至被有心人煽动的联名上书,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能立林吕两位小姐为妃,而且要废帝师。
……
肆虐了数日的大雪纷飞天气终于渐渐放晴,雪虽然停了,但气候依旧冷的让人嗦嗦发抖。
阮心颜披着一件精致的披风,披风外面是上等的月色天蚕冰布,金丝线描绘着金灿灿的梅朵。
奢华,糜丽,精致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纤手上套着白狐皮缝制而成的手套,再捧着个精巧的暖炉,从室内走了出来,如果不是慕容雪执意要见她,她还真是不想挪窝起床。
大厅里,慕容雪一看见她,立时上前盈盈一拜:“臣妾特地前来,多谢帝师成全。”
“或王妃不必多礼,请坐!”前天才大婚,不顾这天寒地冻的气候,亲自上门道谢,她也算得上是诚意十足。
慕容雪起身,在一旁坐下。
阮心颜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方收回:“明月,为或王妃取一个暖炉。”美丽倾城的面容不若寻常新娘子那样的娇艳绚烂,反而依然带着苍白憔悴。
从男人的角度来讲,秦或并非良人,虽不若坊间传闻的那样性喜女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但对于女人却极度轻视和不屑。
女人爱上这样的男人,后果会很惨!
不过,这是慕容雪心甘情愿选择的路,无论痛苦,幸福都是她必须要承受的。
明月得令后,很快的就退了出去,不多久,就抱了个精致华丽的暖炉前来,恭敬的呈上:“或王妃,请!”
慕容雪受宠若惊的接过明月递过来的暖炉:“谢谢。”
阮心颜不再出声,慕容雪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大厅里一度无声,气氛和外面的气候一样,有些冷凝。
“臣妾听闻郡主畏寒,家父曾有偶得一张白狐皮……”
她后面的话在看到阮心颜手里套着的白狐手套和她身上披着的那件露出里面洁白的白毛后,突然噤声。
白狐毛珍贵,不只是它的毛洁白如雪,温暖怡人,柔软舒适,而是在于白狐拥有灵性,向来难以捕捉,一张白狐皮,万金难求。
可是阮心颜身上这件披风里面是洁白如雪的白毛,动物的毛发能白到如此净透,唯有白狐了,要想制成这样一件披风,那得多少张白狐皮?
慕容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也只能是在披风上用白狐滚边,或是对襟缝制,这样就算是得尽恩宠了。
她手上有一张白狐皮,是她及笄那年,父亲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用,今天本想答谢她的恩情奉上,哪知道……
慕容雪脸色有些涨红,心里埋怨自己,刚才第一眼为何没有注意到阮心颜身上的披风里面是全是珍贵的白狐毛。
站在她身后的贴身丫环银杏原本低头捧着珍贵的白狐皮,一直没听到小姐后面的话,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抬眸偷窥了一眼,双眼圆瞪,难怪小姐难堪,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们这张白狐皮恐怕还不够这位浩国郡主做一双手套了。
主仆两尴尬的一时下不了台。
阮心颜看了一眼一旁的明月,示意她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