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亲生父亲。」
「什么?」我吓了一跳。「Teacher?」
「对。他对这个生命有义务和权力。」
「没有权力,更没有义务。」我摇摇头。
「不,妳应该很清楚才是。所以才找他担保对吧?」
「可是……他……」
「无论妳再怎么想放弃,他仍然认定那些权力。所以如果救得活,我们会为了他竭尽所能。」
「我并没有拜托你那样做。」
「我是受他之托。」
「但身体是我的。」
「草薙,找借口也没用喔。目前这个生命还活着,等我们取出来,妳的责任义务就结束了,没有杀死他的权力。」
「那么荒唐的事……」我又闭上眼睛。「为什么Teacher要那么做?」
「手术结束后,再好好听他说吧。」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望着相良。眼神既已失去焦点,像座舱罩蒙上一层雾气。
「假如孩子活了下来,会用人工的方式培育对吗?然后变成人类对吗?」
「当然。」
「变成普通人对不对?」
「没错。」
「真的?真的会变成普通人?」
「妳也是普通人吧?人类都很普通。不过就医学上、遗传学上多少有个体的差别。普通或异常并没有分别。」
「不要紧吗?例如有什么缺陷……」
「不会的。别担心。」
「可是……」
「好了,睡吧。」
「拜托你。」
「什么事?」
「帮我保密……」
「对谁?」
「谁都不要说。」
「我明白了。」
脑里仿佛盛满液体,摇来晃去。
我体内的生命是否在其中载浮载沉?
有种Teacher的手正在抚摸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