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山里一栋破旧屋子。
下了车,冰冷的空气提振不少精神。
敞开大门,进入眼帘的是挑高门厅。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对Teacher嫣然一笑。
「唉呀,」女人看着我。「你的女伴吗?」
她是那个白头发的富子。
我没作声。
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见过我,也许是装出来的,再不然就是我认错了人。
「表情好恐怖喔。怎么了?」富子笑着。
Teacher半句话也没说,兀自爬上铺装柔软地毯的楼梯。地毯的颜色诡异,像是沾染上不小心倒下去的酒精饮料后,懒得理会而变成的样子。
打开沉沉的门扉,进到房里。
Teacher脱下外套,噙着烟坐在靠窗的位子。
我呆站在房间中央。
我只能站在那里。右边靠墙的地方有书柜、书桌、伞架和壁橱,左手边只有一张大床和边桌。
「现在要怎么样?」Teacher问。
好暗的地方。只能在打火机点亮的时候,看见他低头的样子。
仅仅如此。
「你的表情很可怕吗?」我出了声,试图保持冷静。
「我又看不见自己的脸。」他回答。
「怎么这么暗呢?」
「要开灯吗?」
「不,这样就好。」
Teacher抽的香烟透出红色火光。
红色。
只能看到这个。
「希望你趁我抽完烟之前做好决定。等一下刚才那个女人会进来。」
「富子?」
「对,富子。她一进来,你就得出去。」Teacher说。
「为什么?」
「该怎么说呢?」他笑了笑。
一瞬间,我好像变成钟乳石洞里的蝙蝠。
会是从我体内溶解出石灰的关系吗?
我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我不要出去。」
「出不出去是你的自由……不然我去别的房间好了?」
「对不起,」我立刻道歉。「请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我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去。这里明亮许多,但乌云罩项。
富子站在走廊,在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三个人,全是女的。
「怎么了?」富子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