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已经爬上了平地,顾不得查看这个躺在地下的男人,焦急的询问道:“不语呢?其他人呢?”
自恃功夫高强的那拨人,竟然又兵分两路要从龙角处钻出去,深怕留下什么藏身的贼匪在里面。
胡县令跑着去水井那里等儿子了,剩下卢千总和阿圆,仔细分辨地上平躺的这个人。
这男子应该长得不错,只是可以一张脸被揍的变了形,火把光照下可以看出脸色是青紫的,瘀血肿胀把五官都包的很紧密。
好在,还有呼吸。
**的骑兵们都找老乡去更换衣服,原来的服饰虽然比粗布衣好看,但是**的没办法继续穿。
其中一个腿快的赶了回来,指着那男人被绑缚的手臂解释:“我们进去时他就这么被绑着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头上套着半拉儿麻袋……”。
卢千总是个武将,毫不怜惜的随手照着那男人的脸上浇了一瓢冷水,水桶就在手边,很方便呢!
阿圆似乎心里一抽抽儿,脑子里有些混乱。
直到那个被打的比胡县令还丑陋的男子被冷水激的睁开了眼睛,当然,那睁开的动作做得太微乎其微了,因为肿胀成那样,根本让别人找不到他的眼珠子在哪儿。
“爷——”,好像是喷出了这么个音节,这孩子还挺规矩,直到尊称千总大人……
可是再细听怎么又像是在叫——“姐——”?
“猪头”极力的想要抬起来,向着阿圆费劲儿的侧身……
“你是——子玉?”阿圆不敢确定,两个姐弟实在太过陌生,匆匆一见,印象不深刻,何况现在还上了“浓妆”?
“姐——”,还是那一声凄厉的低唤,“猪头”撑不住劲儿,重重的掉回了地上,似乎,再次昏迷了过去。
阿圆的两只眼睛迅速的模糊,或许这其实是前身的情绪外露:“大山,安置好——齐子玉,请——大夫——”。
她本来跟这个少年没有感情的,为什么此刻泫然欲泣?血缘关系真的很怪异,手足相连的说法可能真的有道理。
张大山和巴子对处理这事儿在行,自家的马车里总是备着烧酒提炼出来的酒精的,这会儿子治疗外伤最方便了。
“郡主你别担心,齐子玉只是皮外伤,脑袋被多踹了几脚而已,身上——没事儿,一点伤儿都没有……”。
张大山低声禀报,担忧的看了郡主一眼,他知道,郡主最担心的是什么。
男孩子被贼匪掳掠了来,还扒光了衣服,被捡肥皂了也不稀奇!
好人家的男孩子也怕出这种腌臜事儿,所以张大山才会强调齐子玉身上没有事儿,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只是皮肉伤那也不行,漂漂亮亮的小伙子给踹成了个“猪头”,老是昏迷说不定早成了脑震荡!
阿圆的牙齿咬破了嘴唇,不管这群王八蛋逃到什么犄角旮旯里面去了,咱与他们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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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坍塌
如果说齐阿圆跟这个弟弟原本不亲近,看到齐子玉受了伤害,那也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女人家天生的那一种同情心又作祟,越想这弟弟就越发的觉得心疼。
本身就已经被母亲给养废了,又在自己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哭哭啼啼的步行回家吧,又被贼匪当女人给抓了,验明正身后又挨了一顿打,看这倒霉催的!
“能保下一条命来就算万幸,你这个弟弟还属于福大命大的主儿,没看见那两个老汉又哭天抹泪的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让亲人担心受罪!”卢千总头一次也学着安慰别人了,尽管没得到阿圆的一个好脸儿。
“喂他点儿吃的,我估计主要是饿的,从迷糊阵出来就没吃东西……”,齐阿圆细声细语的嘱咐巴子,十根手指搅在一起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这么亲近又不熟悉的尴尬身份,拍拍身上或者摸摸脸皮都不合适。
贺聪跟胡不语终于从龙角里面出来了,神情兴奋的不能自已。
“下面真的是一个好大的墓地!好几个暗室,石头墙壁装潢的都很华丽,正中间的棺木一点儿都没腐朽,里面的尸骨也还栩栩如生的,就是金银财宝实在找不出来多少……”。
“那不是还剩了一件吗?尸体的口中含着一个大概是玉珠子,真想不通为什么贼匪还要剩下一件,我本来想要取出来给你们看的,贺聪他坚决不让我动,说是怕出危险……”。到底还是胡不语年轻。神色很是有些悻悻的。
胡县令却猛地对着贺聪作了一个揖。声音抖索着感谢道:“小儿孟浪,多亏您提醒,那最后一件宝物确实不能动!”
贺聪欢喜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急忙上前扶起胡县令:“其实我也不懂,就是觉得穷凶极恶的贼匪都不肯拿的东西,一定会有危险。可是到底为什么……”?
阿圆已经听的身上发凉,摆摆手嘱咐:“你们几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