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仲冉夏垂眸道:“徒儿有一物,请师傅移步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她有些难为情。
一屋子的春 宫图,希望别把这位一脸正气的师傅给吓到了。
果不其然,钟管家从书架中取出一本,随手一翻,“啪”的一声便丢在地上,怒喝道:“荒唐!为师以为丫头你天资愚钝,谁知你的心思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
“师傅别急,徒儿想问,这些是否为双修秘籍?”仲冉夏缩了缩脖子,弯腰捡起那本春 宫册子,小声地问。
钟管家面红耳赤,应该是气的,咆哮道:“分明就是下作地方送来的册子,丫头你这是唬弄为师么?”
说罢,他急冲冲地甩袖离去。
仲冉夏听着用力被关上的房门,深感无力。她不是没见过双修,所以才问的,谁知这师傅居然被气得头顶几乎要冒烟。
甩甩手里的册子,想着这还是小儿科,若是被钟管家看见更火辣的图,恐怕她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说起这事,她念及那晚随便将那本“芙蓉帐”塞在一角,如今却是无处可寻。
原主人如此小心谨慎地把“芙蓉帐”收在那么密实的锦盒里,莫不是那本才有可能是双修秘籍?
心动不如手动,仲冉夏一个个书柜慢慢查看,试图把那书找出来。然后,再拿去给钟管家瞧瞧。
只是若又猜错了,钟管家的脸色恐怕又要不好看了。
上上下下的,仲冉夏整得满头大汗。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她索性在桌前坐下来歇息一会。
谁知走近时不慎被凳子一绊,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仲冉夏正叹倒霉,头一抬,骤然发现桌下被人藏了东西。
拆下一看,里面用油纸包着整整一叠的银票。粗略数了数,足足有六位数!
书房从来没有外人进入,那么这些钱自然是原主人藏下的了。只是仲府为彤城首富,老爹也不像是刻薄的人,这位仲家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偷藏那么多私房钱做什么?
转念一想,难道是她怕老爹不给展俞锦入门,于是打算金窝藏娇。又或是携手私奔,此乃路费生活费?
不管如何,这么大笔钱,不要白不要。
以后在仲府过不下去,她还能带上这些跑路……
仲冉夏把银票往怀里一塞,美得冒泡。拍拍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丝毫不在意跌疼的腿脚,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突然感觉到身后一冷,她研习内功后五识更为清明,心知不妥,立刻往旁边一滚,躲开了偷袭。
瞪着来人,全身黑不溜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清澈如水。
仲冉夏看得出此人身手不弱,远在她之上。原以为是入府偷窃的小贼,刚刚看到她自己取出银票,便起了觊觎之心。
但一对上这人的双眼,她心里立刻九否定了。
不染纤尘,如此纯净的眸色,大奸大恶之徒又怎可能有?
又或是,此人有难言之隐,不得已为贼?
仲冉夏正暗自猜测,那人似是不耐,刻意压低声线威胁道:“赶紧把‘芙蓉帐’交出来,那我、我就饶你一命!”
她一愣,险些笑场。
这人的声音清脆,即使捏着嗓子,仍旧能听出是个不大的少年嗓音。说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