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舞拿着那战书,百般不肯相信,皱眉恨恨地咬牙:“云简竟然徇私包庇……哼,女人就是女人,简直视军规法纪当儿戏。”
慕容蓑摇扇微笑:“也可说是聪睿过人,人家识破咱们的用心了。”
燕君舞不以为然地轻嗤,出神半晌,却道:“明日对阵,可再唱什么曲子好?”
慕容蓑笑道:“主上,此计用一可奏效,再而三便不经用,恐会事得起反,弄不好还会引起悬都那边的猜疑,兵贵神速,明日起便再玩不得了。”
输赢
一夜忽忽过去。
午时三刻时分,两军再度在大坪对阵。
阳光下甲衣生辉,战旗猎猎,到处都是兵刃利器折射的刺眼光芒。
鼓声震天而响,这一次西肼再没玩什么花样,三记鼓声一过,既遣将出战。
最先出来叫战的是昨日出口笑骂东宁无人的原五,东宁应战者为任之水。
马蹄翻飞下一时尘沙滚滚,一片黄色烟尘里,只见二人长枪大刀在半空中你来我往,锵锵声不绝于耳。约莫厮杀了五六十个回合,只听原五惨叫一声,应是被任之水伤着了哪里,竟然打马便逃。
任之水纵马去追,行至半途,西肼战营中飞驰出一骑将他截住。
来者一身黑衣战甲,正是西肼主帅燕君舞。
他一冲至任之水面前便挥剑连刺,任之水虽说勇猛,说到武艺却远不是燕君舞的对手,不过数招便露了败象,危急中丁洌拍马疾驰上前,将任之水换下。
眼见丁洌杀到,燕君舞眸光一寒,挥剑便朝丁洌劈面斩下。
丁洌带马后退,举剑堪堪将那一剑格挡在外,但燕君舞力沉如山,他险些就承不住,差一点被按仰在马背上。
燕君舞面色如冰,冷冷望住丁洌道:“念在咱们师徒一场,我放你一马,去换你小师妹来。”
丁洌红着眼挣扎着道:“师徒?从您破城那日起,我们就不再是师徒。”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学的东西都到狗肚子里去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丁洌咬牙反臂一格,霍地将燕君舞压下来的剑震开,而后挺身而起,道:“战场之上只有国恨家仇,没有师徒父子。若师父大人要跟我算不敬不孝之罪,那只有另找时间私底下解决。”
燕君舞嗤然冷笑:“何必另找时间?哼,我现在就解决了你。”他目中光芒大炽,下手果然再不留情,一剑剑挥下,招招都欲致丁洌于死地。
丁洌自知不是他对手,却还是奋力苦撑,来去间已过数招。丁洌略微诧异,照理他根本敌不过燕君舞二十招,今日居然竟与他拆了三十多招还能勉力应付,他隐约觉出是有什么不对,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接近第四十招的时候,丁洌终于被一剑拍落马下。燕君舞的长剑斜劈而下,半途剑锋转向,朝他当胸猛拍而下,长剑夹带劲风,却不及想象的凌厉,丁洌只觉胸口一滞,下颌处一阵刺痛,再一转眼人便从马上翻下,重重摔在了黄沙中。
不等他起身,燕君舞手中长剑已然抵中他胸口,却并不刺下,抬头眼望东宁疾奔过来抢人的数骑人马温颜笑道:“叫你们那位姓叶的女将军出来应战,只要她能赢我,我便放了他。”
丁洌在燕君舞手中,众人已无法抢到,又怕他一剑刺死丁洌,却都不敢再往前去。
燕君舞哈哈大笑,这时他的近身护卫也已赶到,三五人一起上前,很快将丁洌五花大绑起来拖去了西肼阵营。
燕君舞带马在当地转了个圈,笑道:“怎么,还不肯出来?东宁盛传的女英雄就这点胆量?”他端坐马上,目光定定望住对方阵营中的一点,久久都不转开双眸。
她一身戎装骑马立于女兵营之首,正静静坐在马背上注目朝他这边看。隔得太远,他看不出她眸中有什么情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