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鱼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位列将军吧!”
往前走了大约十来里地,便见前面一大片白色帐篷,想来此处便是列贤驻军营地。
铁甲营便在离列贤军营约莫一里开外处停住,纷纷下马卸车,开始扎营。
叶莲也从马车上下来,翘首往东凝望。
营地往东不远,便是上阳关,过了那个关口是东宁大片平原,站在关口,也许会看到明波湖,那里是生她养她的故乡,可是她却回不去。
落日在她身后沉落,流云似火,把西边的天幕烧的一片通红,她却看也不看,只怔怔望着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背上忽然一暖,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转目看时,便见燕君舞正望着她笑,他顺手一带,将她连斗篷一股脑儿抱入怀中,柔声道:“站了这么久,不累么?”
她摇头,下意识往他怀内靠了靠,把脸贴在他胸口上,轻道:“不累。”
“想家了?”他注目也往关口方向看,眸中光芒忽明忽暗。
叶莲微微点了点头,道:“嗯,真想回去看看。”
燕君舞许久没说话,过了片刻却道:“扶中回来了。”
叶莲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不放心便问问。”燕君舞笑着指指身后,牵住叶莲的手一同转过身去。
“夫人。”
叶莲一转头便见扶中微躬了身向她行礼。
燕君舞笑道:“起来吧,夫人有话问你,你好好答她便是。”
扶中笑了笑,也不待叶莲问,便道:“回夫人的话,扶中已将秋琪姑娘安然送至明波湖,一切都已安置妥当,还请夫人放心。哦,这是秋琪姑娘给夫人的信,夫人请过目。”一边说一边已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与叶莲面前。
叶莲伸手接过,只是天色渐黑,却也看不到,又怕她信里写了什么要紧之事被燕君舞看到不妥,便也就没有立刻拆封,只问:“她还好么?”
“还好,一路之上还算安稳。”扶中答道。
叶莲也知自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便也就不再多说。
回到帐中,吃过晚饭待燕君舞去大帐议事,方将信拆开来看。
秋琪在信上并没有说什么,略微说了一下她将往徐湖寻找家人,再后便是叫她保重身体,万勿生轻生之念,信末墨迹蕴开,也不知是泪痕还是水迹,言道:“唯望来朝再会,与汝子一决高下。”
叶莲眼中温热,隐隐有湿意,却硬是将泪逼了回去,收好书信,梳洗后自去安寝。
却睡不着,翻腾了一个更次,燕君舞方从外回来。
她只好忍着不动,假装睡着,燕君舞洗漱完凑过来唤她两声,见她不应,便也解衣躺下。
快到四更天时,静寂暗夜忽然被一声巨响惊破。
战鼓声一瞬大作,整个天地仿佛都在摇撼。
战马嘶鸣,刀枪利剑激越碰撞,厮杀声如狂风般呼啸而来,瞬即间便到帐前,震天般响彻。
燕君舞一骨碌便从榻上爬起,伸手按住将要起身的叶莲:“别怕,起来穿好衣服,我叫扶中过来。”
叶莲点了点头,坐起身有条不紊开始穿衣服,看来是云简带军袭营,她有什么好怕?
燕君舞却有些急躁,伸手抓过外袍套上,跟着便套上铠甲。
帐门忽然被人一掀,瑞鱼带着几个侍女已冲了进来。
扶中跟着进来,拱手抱拳禀报:“主上,大营被袭,列将军那边损失惨重,原将军正拼力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