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话云瑶说不出来,齐靖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担了一回心。
俩人回房,齐靖便叫人拿了贴子去请了相熟的王御医,云瑶则带着人备了份礼物送到郑家好生谢谢人家郑八郎。
等忙活完了,云瑶才问齐靖:“这几日宫中哭灵的夫人多不多?我和娘都不去有没有人说闲话?”
齐靖一听这话倒是笑了:“你理那些做什么,陛下都知道你早些年因着奇石的事情身上一直不好,最是受不得寒的,他难道还要非得逼着你去宫中哭丧不成?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叫你冻出个好歹来,不说我,便是八妹都饶不了他。”
说到这里,齐靖叹了一声搂了云瑶好生安慰道:“你瞧,太上皇新丧陛下都没叫那勾栏瓦舍的停了买卖,这长安城的百姓该玩还是玩,该乐还是乐,又如何会与你计较。”
这话倒也是,云瑶听的直点头:“陛下这是做给全天下人看的,可着劲的叫人都明白太上皇作的孽,叫人都知道长安城在太上皇手里丢了一回,因着太上皇长安百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因着他家破人亡,告诉全天下的人,太上皇这些年的作为要不是明君所为,不配得到天下人的敬仰,更不配叫百姓替他守丧。”
“是啊。”齐靖悠悠一声长叹:“陛下心里还有郁气。”
他看了看云瑶,小声道:“今儿太上皇的庙号还有谥号定了。”
“什么?”
“原陛下想给太上皇定下厉字,然大臣们觉得到底是陛下亲父,虽太上皇做了许多错事,用厉字到底不好,争来吵去好些时候,最终选了平字,这庙号,陛下大约心里还真有气,给太上皇选了哀字,太上皇庙号哀宗。”
这话一出口,云瑶听的都笑出声来了:“还真是,陛下也真能折腾人,说起来,太上皇这庙号定下来,陛下就很有脸面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管他呢。”齐靖也跟着笑了:“总算你也不必多小心,没见那些高门显户的人家谁家都是该宴饮宴饮,该取乐取乐,陛下也没说什么,这都是陛下默许了的,咱们齐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得跟着人家的步子来,正好下了雪,左右你这些时日也无聊的紧,不如邀几个人来家里做客,我再帮你定一班小戏如何?”
云瑶一听高兴起来:“成,我听说最近长安来了个福庆班,唱的戏极好的,早先娘还说想听听,你叫人订了,敢明儿我请三妹还有六妹来做客。”
齐靖答应下来,眼瞅着天色不早了,便叫人备了饭,他胡乱吃了几口又嘱咐云瑶几句话,便又匆匆的进宫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归家
又是一场大雪降下,在这大雪纷飞寒冷异常的天气里,太上皇终于出殡了。
满朝文武随着建元帝身着素衣送走太上皇后,好几位年纪大的官员病倒在床上,就是郑相也跟着病倒了。
建元帝体恤这些官员们辛苦受累,着令生病的官员在家多休息几日。
因着好些官员冻病了,再加上发丧这几日积累下许多公务来,齐靖几乎都快住到衙门里去了。
云瑶看他忙累也十分担心,每天都叫厨房整治一些齐靖爱吃的饭菜送去,又叫人炖些滋补的汤水等齐靖回来的时候给他进补。
饶是如此,不过十来日忙活下来,齐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要不是他本身体质好,平常又多注意锻炼,只怕也要累倒的。
终于等着病倒的官员们回衙门继续工作,齐靖总算是能清闲一些了,这一日休沐日齐靖原打算和云瑶出去走走,可云瑶看他瘦成那样,两眼还带着黑眼圈,哪里愿意再叫他受累,就叫齐靖好生休息。
齐靖实在累坏了,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后头还打起呼噜来。
这一觉他竟是睡了一夜外加多半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醒了之后齐靖倒觉得精神了许多,洗了脸便和云瑶商量郑八郎成亲的时候要送些什么贺礼过去,另外,建元帝给平阳公主过继的便宜儿子如今还没进宫,是不是该去瞧瞧。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将给郑八郎的贺礼商量好了,至于那位韩小胖齐靖的意思是先不要理会,等到建元帝将人接进宫教育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再去瞧人。
云瑶也觉得理该如此,便将这事先放下了,后头又有齐岳和妞妞过来说要出去玩,齐靖索性就带着一家老小寻了个地方玩了一场。
原说第二日齐靖要上衙的,可头一天傍晚的时候齐银竹捎信回来,说是第二天便要到长安了,齐靖就又请了一日假,留在家里等齐银竹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云瑶和齐靖就起来了,叫家中下人好生收拾了一番,尤其是齐银竹早先住的房间越发的仔细拾掇了。
这房间倒是每天都派人打扫,时不时的也放上暖炉熏熏屋子,屋子里都挺干净的,只是长久不住人,难免也缺东少西的。
云瑶亲自检查了一番,叫人把新做的铺盖搬过来铺好,又将颜色老旧的床帐换成比较鲜亮的颜色,屋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各类家具也都叫人仔细的擦干净,最要紧的是屋子里放了些熏香熏了屋子,又放了两个大大的暖炉,不过一会儿功夫,三间一敞的屋子就暖和的如春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