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宠溺地看着她,“你呀……绘得真好。”
“还有一个更好的呢,你闭上眼睛。”
他乖乖地合上眼睛,陈湘如在自己的大箱子翻腾了一遍,不多会儿,她缓缓地展开,是一幅画,一幅慕容人庆新春的画,她采用了昔日赵文敬的绘画风格,画上有慕容家四兄弟,有她、慕容大嫂、二嫂、三嫂,还有慕容夫人、慕容焕等人,就连孩子们的身影也有。
只是,慕容家的男人,都像周八,就像是他三十岁的样子、五十岁的样子,三十岁那样时的是慕容大哥,五十岁的样子是慕容焕。
周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爹哪有这么老,他胡子可没白。”
“我都没见过,我就见过你,我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就照着你的样,再加一些二嫂、三嫂描述的样子绘了。”
“不过,我要拿给娘瞧,让她知道你多有本事,尤其是孩子们,绘得很像。”周八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卷起画就跑了,直往上房,却见慕容夫人正与两个儿媳在说话。
慕容三嫂道:“鸣弟怎了?”
“湘如绘了有趣的画。”
他展开之时,几个人都怔住了,努力地从画中寻觅着自己丈夫的影子。
慕容夫人道:“湘如绘得真像,太像了。”
慕容二嫂眼里有泪,“像,真的很像。”
慕容三嫂也看着丈夫,她很久没见到慕容三哥了,也跟着道:“怪像的,要是鸣弟妹得空,我找她再替我绘一幅。”
“湘如说了,要是舅母喜欢,就留下。”
慕容夫人接过话,她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媳,这样的年节,她记忆里没有,但幻想的画面是那样的美好,男孩们玩鞭炮,做游戏的女孩们远远地避着,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特有的表情,准备打人的慕容三嫂,一脸宠溺地看着两个儿子玩耍的慕容二嫂,还有侧身坐在一边的慕容大嫂……
二月,若在江南早已杏花盛开,翠柳如烟。
而范阳的春天似乎来得晚些。
绿枝近来都忙着教她舅母家的表嫂如何打理杂货铺的生意,又与她们讲如何进货等等,说范阳城哪家的货便宜。
钟令山的姥姥健在。虽是七十多岁的人,身体硬朗。他有两个舅母,舅母们都已是做了祖母的人,两房人又有各自的儿女。绿枝建的院子够大,姥姥住了正房,左、右厢房分住了两个舅母与他们的儿女。家里有男子。最大的十三四岁,最小的才三四岁。
那间空着的铺子,便开了茶点铺子。
绿枝又手把手教二舅母家的媳妇做点心。
教了好几日硬是做出来没绿枝的好,气得姥姥在那儿大骂说她们一个比一个笨。
好在绿枝够有耐心,到底是把她们给教会了。
两房人各种了四亩地,又各有营生的技艺。
绿枝就回了她与钟令山自己的小院里,又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
这日,周八问钟令山:“你媳妇怀上了没?”
钟令山愕然。
周八拉着他道:“你早前不是郎中么?我怀疑我媳妇怀上了,你给她诊诊脉。看她怀上没?”
拉了钟令山就往内室去,这会子陈湘如正与绿枝在说话,周八道:“娘子,让令山给你诊诊脉。”
陈湘如将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