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都是这样。我并不是想在你身上撒气。”
他转过身,苦笑道:“兄弟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她拥抱了他。“我只要回家洗个热水澡,和马特放松放松就没事了。”她从柜
台上拿起提包。“我会给你打电话,好吗?”
他点点头。
“我们下回再讨论你神秘的宗教。”
他笑了。“一言为定。”
她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一辆敞篷车停在她旁边,收音机里传来节奏鲜明
的摇滚乐。灯变了,乐声随着汽车渐渐远去。
她很怀念七十年代的音乐。艺术。那是她非常尊重的东西。也是她喜欢和马特
在一起的原因。他们认识了一年,过去四个月里已经住在了一起。虽然工作中有喜
也有忧,但她在家里却无比幸福。
她认为马特是个真正的艺术家。他创作作品,不为钱、不为名,也不是为了获
得旁人的承认。
他创作只是因为他必须那样做。
日常生活中,他是个售货员,卖相机和手提箱。他用这份工作挣来的钱搞艺术:
在中央公园附近拍摄他的电影——演员都是他在街头找来的行人。一部影片完成后,
他就把它复制在录象带上送给朋友和同事,让他们复制后再送给更多的人。她知道,
大多数看过他电影的人并不知道他就是拍摄者。他总使人们以为这是他发现的什么
低成本的影片,想跟大家分享。
这使她觉得魅力无穷。
到家时,她看到马特的马自达就停在车道上。她快步走上门前的台阶,心中充
满喜悦。前门没有锁——和平时一样——她推开门,走进屋。她刚想像往常一样大
叫“亲爱的,我回来了!”却又想让他吃一惊。于是她悄悄穿过起居室。
浴室里传来什么人的小便声,她向浴室敞开着的门走去——
一个赤裸的金发女人坐在马桶上,张着两腿。
马特,她的艺术家,跪在马桶前,头埋在那女人的腿间。
没有惊呆的瞬间——没有任何迟疑。她冲进浴室,揪着马特的头发把他拎了起
来。“滚出去!”她尖叫道。“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劳瑞狠狠拽着马特的胳膊,把他推到走廊,然后捡起浴缸里的衣服朝他扔去。
她没有碰那女人,但一直愤怒地叫骂着。那女人匆忙穿上裤子和衬衫,抱着胸罩、
袜子和鞋从她身边跑了出去。
劳瑞哭了。她不想哭,她想等他们走后再哭。在他们面前,她只想表现自己的
愤怒。可她控制不住。她一边骂着一边啜泣着:“去死吧,马特!你这混蛋!去死
吧!”
那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跑过客厅,跑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