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诸葛亮笑笑,扶她躺下,“我安排了几个人送你回蜀中。我们马上要起兵了。”
“起兵?去陈仓道口?”施茜心想,这个时候起兵,赵云岂不是已经死了?那就是该去陈仓道口了。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出一道犀光,抚掌笑道:“然。”
“不行!”这二字冲口而出,施茜自己都是一愣。
诸葛亮只是笑,斜觑着她,语气一挑道:“不行?”
施茜有些无措,咬着嘴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跟你走,要不就你也留下。”
他摇摇头,转过身:“你好好休息吧,先养好身子再说。”
“不行,你是在逃避什么吗?你都没把话给我讲清楚!”想起诸葛亮那天说的话,施茜心中便是疼痛。
“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的,免得我走之后你又一个人偷偷往东吴跑。”诸葛亮叹道。
施茜一听,便起身走向诸葛亮,扳过他的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道:“好,那你讲给我听,不许骗我。”
诸葛亮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忽然眉头微蹙,眼中神色凄惶,苦笑一声,道:“你如今,真是像她了。”
施茜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不禁生出不忍来。她伸出手指,轻轻展平他的眉:“别这样,讲出来,我在听。”
诸葛亮抿着唇,眼中浓雾一片,许久,谓叹道:“罢了,罢了。”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手帕来,展开,上
面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施茜接过手帕,看着上面的字,如同读到一个女儿家的淡淡哀怨,仿佛见到她愁肠百转,蛾眉微颦,坐在窗前看
颠沛桃花。
“你可知道我的心愿么?累了,我们临水而居,擎一把纸伞把古道送远,阳光拉到眉睫边;倦了,我们拥云而眠
,就一缕暗香将青灯捻细,月色关在眼帘外。暮色渐落时,看前世的嫣红,如何淡如何远;细雨敲窗夜,听来生的雨
吟,如何了如何悟。你可了解颠沛千年的孤独,你可明白穿越千年的缱绻?当我能在飘香染绿的一季里离世出尘,就
让我旋叶为盏,醉倒在你月白风清的气韵里,水墨娇颜,偎依在你白衣胜雪的胸前。如今枯枝化笔,只为书写温柔,
留下我在这个烽火年代的最后一页。可还记得,当残月下帘,我轻轻唱起‘日暖催梧碧,雨薄惜花疏。最是东风多事
,掀动枕边书。惊起妆台慵坐,闲展胭脂水粉,信手倦容涂。’昨夜的沉沦和坠落,是我这一生最无悔的眷恋。可怜
都道人聪慧,待长留,无计空嗟。弃卷临窗,看夕照,强依天际。若将来,我有幸化为古风里的某位佳人,你可还会
记得我?我不会忘记那日在漫天曼陀花雨中,山岭青翠,碧水孱湲,佳气葱郁,你执起我的手,轻点我的鼻头,对我
说,你愿意伴我到老。可惜,可惜,天何不宽。你可知,这历史,便如银涛无际,暮霞散绮。如今我怀抱的,是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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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忆,无边的寂寥,无数的天风海雨,无尽的暮暮朝朝。春天到了,花儿开了,我却要走了。若我还会回来,你会
认得我么?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
离人照断肠。Dar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