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坐在桌前,安静地填写学生的家长通知书。
我就坐在你的床头上;离你很近很近,连你头发散发出的香味我都能闻到。
我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偶有所思的的凝神;看着你专注恬静的书写;看着你温存生动的面容。
我目光垂落;看到你指甲上的银色指甲油有所剥落;我便问你:你指甲油怎么有掉的?
你说:这几天洗了许多衣服;能不掉落吗?
想到你上次说没买洗指甲油的油;我说:没有洗甲油洗掉残留的指甲油?
你说:是啊。
我说;为什么没买?
你语气调皮道:忘了呗!
1。27(三)
这两天老师们轮流防震值班,每两人一组。
今晚防震,你我要在十点钟,传哨交班。
其实;昨晚在你房;你笑着告诉我今晚九点五十五就到你们房取哨子接班。我满口答应,且暗自打算在与你交接值班的时候又可以与你名正言顺地聊会天。
怎奈今晚我们要在各自的房间评卷,那么我曾幻想的与你谈天的美梦自然就破灭了。
第一节晚自习到你房看你卷子评到什么地步;进来却见你伏案专注地填写学生家长通知书;只剩下几张没填了。
不见你有评卷的迹象;我便问:卷子评完了吗?
你说:还没开始呢。
我问:为什么?
你说:要等添完家长通知再评卷子。否则,评卷时知道学生考不理想,会影响对他们下操行评语。
你又笑说:你现在就把哨子拿走吧!我保证在我们剩下不长的值班的时间里,不会发生地震。
我笑着说:我不拿!咱公事公办,我一定要等到十点的时候,再从你这儿拿走哨子。
于是,我又走了,到我房继续评卷去了。
是啊,我要为再次接近你留下伏笔呀。
快到十点时;我评卷正到酣处;突然不打算取哨子;而想要等你来送。
刚过十点吧;你闯进房内,把哨子交给我,就往外走。
还没出门呢,你又回过头,关切地问:你评完了吗?
我说:快了;只剩下一个班的卷子没评啦。
你见袁老师在泡面;你说:我的面也刚泡上;饿了。
你很惬意地笑着,自叹道:是呀;全部通知书的学生操行评都填完了;卷子也评得快完了;干得活真不少;怎能不饿?
说着,你就急匆匆地走了。
其实;从我下午从外校监考回来;我的心情一直是烦躁郁闷的。
我返校不久;老婆来接考完试的儿子回家。
在看到老婆的刹那;一种苍茫空泛感便漫上心头;挥之不散。
是啊;平时在校老婆不在眼前,我便不会想起她,也很少能意识到自己是结了婚的人。
现在她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下子把自己拉回到残酷的现实里:我是结婚而有老婆的人啊!
这个现实;我可以忽略;但外人却不会无视它的存在。
现实就是这么荒诞而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