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更是急了,直接开口道:“小神医,非要本官说明白么?那叶问天虽说是济世医卿,大腿哪有英国公府粗呀!本官混了这么久官场,有啥不懂的啊!”
张力哈哈一笑,故作高深地道:“不是在下信不过王县令,咱们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实在是这事乃是英国公府牵头,在下心存顾忌呀!”
王县令连忙点头,道:“是!是!本官懂的,本官知道其中利害!”
张力笑道:“不知刚才王县令说恒兴行那案子……”
王县令上前两步,开口道:“昨儿个已经审了,那恒兴行掌柜范庆安抵死不认,坚称购进人参只是预测行情,没有与济世医社中的任何人勾结。济世医卿叶问天想把屎盆子扣给曾医令,下官心存顾忌,却也不敢直接去问英国公大小姐。不知道小神医这边是什么意见?”
张力心中暗自忖道:看来王县令果然醒眼,俨然已经将自己视为若晨小姐的代言人了。
话说回来,叶问天自然是想把这事和曾医令联系起来,似乎实际情况也是这样。
但是恒兴行的范庆安抵死不认的话,叶问天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背靠东林党的李医丞请得动山东按察使司,叶问天可请不动!
张力笑道:“王大人可是担心这事按叶问天的意思办的话,会得罪上峰?”
王县令点点头,道:“这事本官确实很为难,毕竟上次恒兴行针对小神医,乃是走的山东按察使司的路子。”
王县令这话一说完,张力便开始低头沉思起来,王县令躬身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扰。
张力暗自琢磨着,这王县令也算是老油条了,这件事站在他的角度来说,确实左右为难。
若是顺了叶问天的意思,却又可能得罪上峰;若是拖延不办,叶问天那边又不好交差,毕竟现在还是瘟疫期间,叶问天上个折子诋毁王县令的话,王县令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恐怕也是要丢官罢职的。
这王县令,敢情是来抱自己的大腿来了——当然,这大腿乃是自己背后的靠山,英国公府!
这把柴火,还得自己来加!
张力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道:“王大人只管按叶问天的意思,往死了整恒兴行就是了!若是事后有什么问题,王大人往济世医卿叶问天身上推就行!如果还有哪个山东的狗官不醒眼,有意刁难你的话,英国公府出面给你撑腰!”
王县令一听此言,满心欢喜,连忙道:“多谢小神医!”
张力眼光中带着一股子y冷之色:“听说满清……呃,不,鞑子那边有十大酷刑,不知道我大明有多少种酷刑啊?那范庆安敢不招?”
王县令一愣,脱口而出道:“哦?小神医知道鞑子有十大酷刑?”
张力嘿嘿一笑,掩饰道:“我老家可是金州卫啊,离狗鞑子近着呢!经常听到些关于鞑子的消息也不奇怪。”
王县令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张力淡淡地道:“依我看哪,本朝太祖爷首创的抽肠就不错。在范庆安面前,把那个叫范澄的,给我抽了!这还吓不n他?看他还敢抵赖?”
明初,朱元璋曾对死刑犯人施行抽肠,这刑罚顾名思义,也不便细表。
张力恨极了这些晋商,都是数典忘祖的二鞑子、狗腿子,帮着鞑子卖东西!非如此不能泄心头之恨,加之这刑罚乃是太祖爷首创的,也算是符合明朝时代酷刑的主旋律!
王县令不禁浑身起了一阵j皮疙瘩,连忙应道:“好!就这么办!”
张力点点头,端起了茶杯。
王县令哪有不明白的,端茶即是送客的含义,只是文雅一些罢了。
王县令道了声辞,从张力的屋子走了出来,等走到灯笼街上的时候,王县令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浑身都湿透了!
这小神医真真是心机深沉,杀伐果断之人,怪不得英国公府对他青睐有加!
王县令迅速回到登州府衙,派人通知叶问天之后,便带着差役到死牢中提审范庆安与范澄。
叶问天得到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毕竟恒兴行的案子,属于民事案子,王县令怎么审,叶问天可以建议,但却不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