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那么一段不算很长的……暂且把它称之为“路”吧。穿着木屐走这样的山间土路实在是有些困难,以至于我不得不我和服的下摆提到膝盖那么高,宽大的袖子也捥了起来,我敢说因为那些花草树木的枝叶我的发髻肯定也乱得夸张。
大和抚子……那种词汇和我无缘。
我感到前面带路的人微微停下,抬头,顺着他的实现望去……
那是一个小花园,小到也许只有几十平方米而已,但是……却不显不适。带着锈迹的铁栅栏倾诉着这个地方的历史。
轻轻走进这个也许算是禁忌的地方,却发现这里没有一点儿悲伤的感觉,甚至有些……温馨。
花瓣早已干涩,墓碑上也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即使是狱寺君,也应该很久没有来了吧……”我拿起袖子轻轻抹掉最上面的那一层灰,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知所云地说道。
“你这女人让老子脱不开身也算原因之一。”
……
这算什么原因……
我强压下额头上的十字路口,转向他,却意外地发现这男人的脸上淡得如同下午茶一般。
我们……好像是来……祭的吧?
但是……竟然一点氛围都没有。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境再次走上了下滑路,望着脚尖不知是说些什么好还是做些什么好。
我感到他只是上前几步,走到我身边。却不知为何。
“母亲,”他猛然强行揽住我的腰际,以致我顺势被抱在他怀里,“这是晴馥,一个和你一样傻的女人。”
“……诶?”我实在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被这话弄得有点儿不明所以。
“不……这女人恐怕以后也要姓狱寺了呢……”
“呃……我说……”褒贬到底如何基本属于混淆,究竟是在骂谁也总觉得够奇怪。
错,是我的所有想法都变成了病句。
……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不远处的光景……感觉真的很,温暖。
多年未经人打扫使这里原本的花草杂生的厉害,却构成了另外一种独特的景色。
所以说……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墓园,更像是谁家别墅的后院。
“狱寺君……”我在他耳边微微张口,他那冰凉的耳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虽然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坦白,我……”
我明显能感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有惊愕……甚至于……害怕……
抱歉,我想我……必须要坦白。
“我都知道。关于狱寺君的一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知道了,全部……”
说得恶俗一点, 拥抱这种东西很微妙,我明明可以感到他的心跳声,却无法看到此时此刻对方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现在……只能这么说吧……
一直……瞒了这么久。有十年了。
13、千花的规则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