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韩冰对面,她一直在用一种十分奇怪地目光望着我,有探寻,也有不解。我猜,她应该在想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我对韩冰说了抱歉,却没有说明原由。我希望她能听得见,哪怕不会原谅也好。
“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抵制不过心中的愧疚,我低声说,不敢与韩冰对视。
即使她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我来到边城,也许事情会朝另外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子胜会顺利继承父亲的事业,而你们也能有幸福的一生。
有个秘密,我从未对谁说过,现在,我讲给你听。
其实,华震是我少时中意的男人。虽然时过境迁,那时的情谊已经在看破真相之后淡掉,但惯性还是有的。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惯性。不是吗?
接近你,接近子胜,都是被安排好的。但请你相信,在最开始,我满怀感恩。
因为是你,让我可以在边城生存。”
长长出了口气,我抬起眼。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苦笑地看着韩冰。
她有些动摇了。
空洞的双目偶尔会泛出一抹光彩,可是瞬间就又会黯淡下去。
我把华震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讲出来,我把她被强暴的凶手告诉她,还有,齐子胜现在可能就在通往阴谋的路上。
韩冰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极了挣扎。
猛然,她动了。
伸长手臂,从床上扑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手指愈发用力。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一点也不想要反抗。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
韩冰渐渐没了力气,头一歪,手掌也从我的脖子上划开,跌倒在我身上,重新晕去。
我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摸,闭上眼睛。一滴浅浅的泪珠,就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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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
我从韩冰的房间里走出来,倚在门上,心里很平静。
木凌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医院那边的消息。
齐子胜,杀了他的父亲。
依木凌所说,齐子胜只带了几个随从,去的时候,一脸慌张。
齐子成就在医院里等着他,两个人在齐啸天的病房里发生争吵。齐子胜一不小心,拔掉齐啸天的输氧管。
半个小时之后,齐啸天就死了。
“不像是个意外。”最后,木凌做出了评价。
我笑,怎么可能会是意外?明明,就是个陷井啊!
虽然木凌说是齐子胜不小心,但天亮之后,谣言四起之时,不小心,就会被换成蓄谋。
齐子胜轼父的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就意味着,齐子成,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