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喔。”还是笑,“一次和十次是一样的,开心就可以了嘛。”
后来,后来后来……
他十八岁,我十六岁。
“就要离开了啊……”离开前的最后一晚,我问他。
他点头不语。
“想好出去会做什么吗?”
“科学家!”他启齿轻笑,白色的小虎牙在月色下熠熠发亮。
我也笑,便不再问下去。
每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在恐惧离开这里的那一天,因为谁都不知道出去之后,他们会到达什么地方,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那是我跟华震朝夕相处的最后一天。
我分外珍惜,一整晚都腻在华震身边,舍不得合眼。
我慢慢地闭上双眼,身体靠着贯城桥的大理石护拦滑落。
都找遍了,可是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没有再出现于我的视线。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
应该……不会吧?
日思夜想的人,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我摸摸口袋,摸出烟盒。摇了摇,扔到地下。
一支烟都没有了。
风吹起来,空气就有些冷。我紧紧外套,很吃力地才从桥上站起来。
林楠也已经追来了,站在距我两步远的地方,目光射出疑问。
我无力地笑了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但一出来,就找不到了。白跑一趟,哈哈。”
“我要扶你吗?”
“不,不用了。我们回去吧。”我说,又不甘心地四下里扫视一眼。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陌生,我叹口气,携林楠向星火酒吧而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还是不想死心,决定再到贯城桥那里找一找。或者去附近人家问一下,就能够得到华震的消息呢?
我怀抱一丝侥幸。
但还没出门,就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阿三。
皱眉。出事了?阿三从来没有这么早给我打过电话啊……
心头掠过阴影,今天是十一第一天,这小子在负责码头的游客,可别是那里出了事。
我急忙接过电话,三两句过后又匆匆忙忙挂断。
好吧,我嘴贱心也贱,想什么是什么。
码头那边果然出事了!
赶到的时候,码头已经人满为患。
除了游客与社团的人,竟然还有警察!
电话里没有提及过多的具体情况,所以我也不敢就这么过去质问那帮警察。不过……警察平时都是跟社团狼狈为奸,怎么现在又搞突然袭击?
就算是有裂痕,也完全没有大到公开翻脸的程度吧?
阿三看到我,从码头警察堆里跑过来,一脸倒霉相。
“秋瑶啊……”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稳住这个明显已经站不稳的小子。
“太……太欺负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