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脚进来,繁盛的团队后脚就来了。他春风的得意得走了过来,有礼貌地说:“夫人,你好吗!”
“很好,谢谢。”
他的手原本是打算伸出来的,但我并没有伸手,所以他的手僵在衣服边。
我们绕开他,进了里面。
很快,就位开庭。
他等同于原告方,陈述他曾被我剥夺探视权,以及希望得到抚养权。理由是我虐待音音。
我的律师也拿出了林至美曾经虐待音音的凭据,而那时繁盛跟林至美是婚姻关系。
繁盛表示他已经因此和林至美离婚,于是我们拿出了他和林至美仍在一起的证据。
但他一口咬定他们不会复婚,然后他的律师继续把话题扯到了我虐待音音身上。
这当然是整件事的关键点,到此刻,我依然胸有成足。
接下来是繁盛的律师陈述整件事,就是我饿了音音几天,对他的身心产生了极大的伤害,并以言语威胁的方式拒绝让他报警。所以音音趁着跟繁盛见面时,把事情告诉他,还说此类事件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并希望可以到爸爸身边生活。
这件事不论真假,都很重要,法官很重视,问繁盛是否有证据。
繁盛的律师表示他拿不出证据,因为他在见音音期间没有电子设备进行录音。
目前情势还是倒向我这边的,但繁盛脸上始终维持着极度自信的表情,我竟莫名地不安起来。
音音还不到四岁,应该没有这种心智。难道他答应我只是希望我不要再费尽说服他?
之后音音被请出来。
他情绪很稳定,进来时先对离他比较近的繁盛笑了一下,又对我笑了笑,然后乖乖地站好了。
法庭先安抚他,告诉他现在他不论说什么,都有警方会保护他。但他要保持诚实,只说事实。
他点头,有礼貌地用德语回答:“我知道,先生。但我的德语还不够好,必要的时候我需要用汉语表述。”
法庭答应。
我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心里滋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不由看向了韩千树的方向,他也皱起了眉。
繁盛的律师先问:“你认识被告席上的这位夫人吗?”
“是的,她是我妈妈,她叫徐妍。”
“原告席上的这位先生呢?”
“他是我爸爸,他的名字是繁盛。”
这么流利真让人紧张,他竟然一点都不怯场。
“那么,你的母亲曾虐待你吗?”
我的律师忙说:“抗议!”
“抗议无效。”法官说:“继续。”
“不,先生。”音音看着她,认真地回答,“她只是比较严厉。”
“她没有做过令你不能容忍的事吗?”
音音眨了眨眼睛,说:“我想没有。”
“一件都没有?你可以仔细地想想看。”
“抗议!”
他们的问题有点在专门往那个方向引导的意思。
果然,法官说:“抗议有效,请原告律师改变提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