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沉默,许久,才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就林至美吧。”
“你不是说她控制你?”
“不想死。”他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
“好,那你先休息,不用担心,我会加强警卫。”我站起身来,说:“等你出院再让音音来看你。”
他依然沉默,我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和韩千树聊了聊整件事,他一直没说话,表情有些沉重。
这样搞的我很紧张,“我是不是对他太狠了?”
我以为他会说:“他的不幸是他自己造成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结果他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突然问:“你还在恨他吗?”
“不知道。”我说:“恨也不为过吧。”
他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他,说:“千树。”
“嗯?”他也扭过了头,平静地看着我。
“你跟他不一样。”我强调道:“我不会轻易地去恨别人。即使有一天你爱上别人,告诉我你要跟我离婚,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你很真诚地爱过我,别觉得害怕,好么?”
“我知道。”他握住了我的手,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这种感觉。你也知道,有时候我比较没立场。”
“可怜?”
“他既然算计过要杀他老婆,就足以看出他有多恨她。如果是我落到这步田地,骄傲一生,到头来要靠着最恨的人保命。代入自己之后,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必定比死了还难受。”
“你又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也许我也会。”他握紧了我的手指,很无助似地说:“也许我也会,每个人都会。”
我明白了。
他跟李昂之间,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和繁盛跟他三叔的情况差不多。甚至他跟繁盛的位置都差不多,他们都在跟一个比自己精明更多的人夺权。
他始终躲避着,就是因为这样的战斗太血腥,它会把人一步一步地变得坚硬而残忍。
就像繁盛。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够了,你不需要跟他去抢,我已经很强大了。”我抱住了他,保证道:“你有我,千树,你有我。”
第二天一早,邹小姐告诉我,说繁太太联络我,希望我们可以见面。
“为了什么事?”
“她说她希望跟她丈夫见一面,听说他遇到了危险。”邹小姐说:“她说她已经连夜派人去南非解决刀子的事,对您产生诸多打扰,她感到很抱歉。她希望当面对您道歉。”
“南非那天有消息了么?”
“社交网站已经开始有消息,网民爆了相关内部,但现在只有不到一万人关注。”
“爆料的账号发来,我看看。”我说:“找个借口拖着她,等等看官方有没有什么消息,舆论被引导得如何。”
“好的。”
邹小姐刚走,aaron又来了,说费子霖的随侍打来电话,说他希望私下跟我视频见面。
他绝对是为了繁盛的事情而来,但繁盛那天宁可选择林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