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松开了手,弯下腰来,解掉了我手腕上的绳子。扶着我的腰,说:“想好了就起来。”
我也没什么可想的,屈辱地站起了身。
他朝我伸出了手,开心地笑了起来,“走吧,先去处理伤口。”
我把手伸了过去。
我腿上的伤是刚刚被子弹擦伤的,如果韩千树没把我压下去,中弹的就是我。
因为有烫伤,需要切除烫坏的组织。
打麻药时稍微有点疼,繁盛坐在我身边,假仁假义地把手递到我嘴边,说:“疼就咬我,别客气。”
我侧开脸,他又按住了我的头,笑得很开心,“你还真……”
他忽然住了口。
拿下了按在我头上的手。
上面沾了血,还有脱落的头发。
他站起身来,按住了我的肩,拨开我的头发,过了几秒钟,问:“疼吗?”
“不疼。”
他站在我身后,不说话也不吭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而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不要和自残者在一起,总有一天,那把刀会对准你。
稍久,他伸手过来,从背后搂住了我,咕哝,“对不起,我手太重了。”
“已经很轻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开始解释,“我被你吓到了,怕手枪走火,真的把你杀了怎么办?”
“没事。”
“对不起。”他不停地啰嗦,“我有时控制不好脾气,对不起……只要你不再做那些我命令禁止的事气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手了。”
“我知道了。”
他侧过脸,用眼睛研判了一会儿我的表情,露出可怜相来,“还在生气吗?”
99困局
“没有。”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废话了。
上车前,我问繁盛,“我能请同学来照顾他吗?”
“我安排了。”
“我想请安娴来照顾他。”我强调了一遍。
“我会安排。”
“我想亲自联络她,看到她来才行。”否则我不放心。
“现在联络。”
我给安娴打了电话,请她来医院。谢天谢地,她这星期不工作,表示立刻就能过来。
我上了车,看着安娴进了医院,不久后打给我,焦急地问:“他怎么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