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绵羊还在他穿上,遂放了心。
一路去了医院,路上我已经和繁景约好了,病房隔壁有空余的房间,我们先去那里找她。
她对韩千树的到来显然十分意外,但还是显得很有礼貌。
而且她看起来比之前顺眼了许多,穿得是运动服,未施粉黛,也没了那种刺鼻的香水味。
她先说:“我哥哥醒了,刚吃了点东西。”
“我能去看他么?”
“别让他发现。”她说:“等下护士会放药给他,他会睡着。”
“嗯,你姑姑是什么集团的人?”
“她是obe的会长,当然,那本来是我爸爸的位置。”她难过地说:“obe最多的就是律师。”
我早就觉得他跟obe有些关系,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确很棘手。
我问韩千树:“obe和bauer集团哪个比较厉害?”
韩千树小声说:“差不多。”
繁景说:“如果从律师实力来说,肯定是obe更厉害。”
“别的角度呢?”我问:“比如合作往来?”
“obe也给β基金提供服务,所有的华人服务对象,都由obe帮忙。”繁景知道得很清楚。
“如果借据的事是真的,”韩千树说:“那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嗯。”真是一筹莫展。
“把借据的副本给我看看。”韩千树对我说:“国际法博士,或许会在借据上耍点小手段。”
繁景强调,“当时有律师在盯着他。”
我一边把手机递给韩千树,一边说:“你哥哥不是一般的精明,和你姑姑又打了这么久交道,类似的手段恐怕早就中过招。十五万不是小数,千树说得有道理。”
繁景没再说话了。
韩千树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说:“很严谨。”
“嗯。”德语的公文写作要求繁多,如果是英语还有糊弄的空间。
“不过,”他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去年我朋友对我抱怨过,有一批公文格式做了新的要求。我现在问她是不是包含借据。”
“好!”如果格式错用,那就有空间了!
韩千树去打电话了,繁景抓紧时机问我,“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
“那我哥哥怎么办?”
“已经过去了。”我说:“我现在帮他,纯属因为我收下那笔钱,只是想把尊严还给他。”
她满脸怨气,“还是觉得你很过分。”
“上次那么说你我很抱歉。”我说:“如果你需要经济赔偿,我也可以。”
“我不是说这件事。”她眼神黯了黯,说:“我并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哪里低人一等,反正是彼此享受而已。”
“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