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亦玄顿感惋惜当时自己欠周详思考,只想一味早日隐居幕后而了底,然而后悔也已不及,多想无益,复又冷笑:“凭你们几人脑袋,根本不可能怀疑老夫;一定是杨小邪出的主意吧?”
朱陵道:“自始至终都是杨小邪在怀疑你;不过此事却不是他的主意,他只告诉我,你有可能是黑巾使者。所以我和众掌门商量之下,就来这么一下子,结果歪打正着,乾脆就再装下去了。至于杨小邪是如何从神仙岛回来时怀疑你,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可能!老夫为此事,甘心随你们困守神仙岛十余年,杨小邪不可能会怀疑!”韦亦玄虽如此说,但内心那股不信之惶恐,仍让他不自禁地抽凉了背脊。
“但他却说出来了!”朱陵道,“不过他说的很淡,类似开玩笑!我想那时他对你怀疑并不深。”
又有谁能对一个为了施展阴谋而甘心雌伏受难十余年的人产生过大的怀疑?
众人此刻已怀有佩服的眼光瞧向韦亦玄。长达二十年缜密的计划,其阴狡、耐性和智慧何其不同于凡人?
韦亦玄却在想二十年的努力,却毁在杨小邪手上,实在很不甘心。尽管心头恨意难消,表情仍平静:“这么说杨小邪并不知你们诈死的消息?”
小丁含着一丝得意,娇叱:“他怎会不知?他还告诉过我,我义父可能没死,你的诡计,早就被他看穿了!”
朱陵含笑道:“以杨小邪的古怪心智,连你困居神仙岛十余年,他都觉得有问题,我们诈死,想必更有问题了;不过他并未百分之百确定,因为我们诈死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
“那……今日之事,你们也没有和杨小邪串通?”
“没有!他还在瓦刺国!”朱陵道,“我已说过,自诈死以后,我们并未再联系。目的就是怕你监视他,而露了底。”
韦亦玄闻及此事并未涉及小邪,心头似已抛下一块重铅。目光寻向楼头、树梢,晴天一片,赏心而悦目。
淡然而带着一丝狡黠意味的笑着,睨斜眼神:“你们认为你们赢了?
朱陵冷笑:“我们等的就是今天,没把握也不会来了!”
“很好!”韦亦玄频频点头,笑道,“希望你们没算错,今天我可要动动数年来未用的长剑了!”
他轻轻击掌,忽有四名大汉扛着一口硕大漆黑似铁制箱子,从花园左侧一处拱门渐渐走近。大汉后头跟着一名长高中年人,赫然是方才和众人一起饮酒的孙鲁!他手上捧着一把红底镶白金之长剑,渐渐走近。
众人乍见孙鲁,已感讶异。欧阳不空道:“原来席宴上的南海神仙是你下的?!”
孙鲁高傲一笑:“现在知道未免太慢了?”
他趁着众人和韦亦玄对峙之时,已偷偷潜出花园,以替堡主捧回武器。
走向韦亦玄,孙鲁恭敬揖身:“堡主,你的剑!”
韦亦玄“嗯”了一声,接过手。反问:“箱子可好?”
“安然无恙。”
韦亦玄已目露慑人青光,冷笑不已。
自这口箱子被抬出以后,群雄已觉有蹊跷,想必是何种利害武器。也已摆出架势,拿出自己善用兵刃,准备一决胜负。
韦亦玄见众人如此紧张,含笑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示意手下解开箱子绳索,他有意再摆架子,慢条斯理在掀箱盖。
欧阳不空已然不让他有此机会掀开,急喝:“大家快抢先机!”
众掌门已群攻而上,出掌间,全是旷世绝学,威不可当。
韦亦玄骤闻有变,霎时命令手下反攻:“快拦住他们!”一手掀盖,一手已抽出长剑。
红如血的剑身,泛出一股慑人杀气,正是传闻已久的“烈火剑”。
猛抖剑身,已然劈向箱盖,剑至盖飞,他立时截出一指,急往箱中点去。
蓦然一阵狂笑从箱子窜出,就此一刹那,箱子已暴得烂碎,木屑纷飞。一袭青衫,蓬头乱发的老人已撞出。
“武痴?!”
“他没死?!”
群雄猝见此老人,已惊惶而不由自主的退去。对于武痴那身骇人武功,任谁也难以抵挡,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