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尴尬一笑,道:“慢且、且慢搞乱了是不是?找不回来的,我赔!”
他可大方得很,一抓就是十余锭金元宝,耍得众人哈哈笑,皆大欢喜,早已忘记小邪这么小,哪来那么多钱?只想趁机会多捞点油水。
常公公道:“桌子坏了我得再找过──”
小邪道:“唉呀,这小桌子能赌多大?不如到御膳房,那又长又硬的青石桌,赌它三天三夜也不会坏!”
“可足──要是皇上怪罪──”
“不会的啦!”小邪道,“昨夜刺客刚闹过,损失多大,皇上也不知道?三两天,一定不会出问题,再找几个厨师专门负责快速餐食,不就得了?”拨甩布袋,“银子那么多,你有几张桌子好让我压?”
常公公还在考虑,小邪已吆喝道:“走那地方有吃有喝又有拿,多派两名卫兵把风,一定没问题!”
他率先拉起布袋就走。赌徒在元宝趋使下,也跟着走。
十余丈长的餐桌,已腾出一空位,众人开始继续杀,不一小时,闻风至的人,已挤得餐桌水泄不通。小邪早已立在桌上,来回走动,好不威风。
“杀呀四五六啊──”小邪甩出掷子,结果是二三。他突然大笑:“哈哈原来是瘪脚鸡,通赔啦!”提着布袋,走向群众,笑嘻嘻,道:“你押三两,我就赔三两,押七两,就赔七两,不够找零──好就欠着!”
这算哪门赌法?众人趋之若,已达到疯狂地步。
从早晨至黄昏,以致于夜晚,卫兵之脱班,厨房之滥食,早已屡见不鲜,也引起了锦衣卫上司之注意。
将近三更,吃喝声不断。
蓦地“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全场赌徒愣住了,齐往门口瞧去,惊惶失措,齐拱手揖身,道:“王爷千岁!”
来者正是祁钰,为皇上祁镇之弟弟。他目光已移向桌上的小邪,那里想笑又不能笑之神情,憋得他不时吸,以平息内心之冲击。
他早上就已闻知小邪混迹御膳房,以及戏耍王振一事,心头已揣测此人可能就是昨夜所见的顽皮小鬼,现在乍见,果然不出所料,更有那里重见小邪的喜悦。
小邪猝见是他,心知无法保住身份了,也摆出姿态,瞄向祁钰:“你又在干什么?”
小顺子始终都在他身边,闻言,又已吓出胆汁,低声音,道:“凉鞋──他是王爷啊──”
小邪听而不闻,姿势依样威武。祁钰早知他心性,冷道:“本王问你在此干什么?”
“发银子啊!”
“我看是在围众聚赌!”
小邪问得很绝:“王爷有看过只输不蠃的赌博吗?”
祁钰被问得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邪得意笑道:“奴才是在掷骰子、发银子,不算赌博您搞错了!”
祁钰转瞄众人,冷道:“可有此事?”
“回王爷,正是如此!”
祁钰脸容较为缓和,冷道:“你哪来如此多银两?”
小邪答对如流,道:“臭上恩赐,不收都不行,压得我喘不过来,只好发给他们,通通有奖啦!”
祁钰冷道:“你跟本王去见皇上,若撒谎,小心人头落地!”
小邪也没办法,道:“该见就见,皇上口袋还有我的藉呢!”
众人但觉想笑,只怕小邪小命不保,才来不到一天,就已惹了几件要命的事。
祁钰道:“夜已深,不准再聚集此处赌──领银子,快回去!”
众人大谢王爷开恩,已低头想离去,老命都难保了,哪还敢要桌上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