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店伙欠身恭敬地答,又退了两步。
师爷向铁腕银刀颔首为礼,含笑招呼:“两位爷台访息怒,有话好说。在下曾清泉,敝店的师爷。”
“喝!酒坊有师爷,来头不小,罕见罕见。”铁腕银刀怪腔怪调地说。
“难怪爷台诧异,皆因敝东主另有其他行业,曾某兼管数地店面,因此称为师爷。”
“失敬夫敬。”
“请教两位爷台尊姓大名。”
“我姓左,他姓右,咱们一双酒鬼,一左一右秤不离铊。”
曾师爷自然知道他在胡扯,口风紧,不再多盘,淡淡一笑道:“左爷光顾小店,是小店的光荣……”
“废话少说,到底你们卖不卖酒?”
“当然卖,只因顾客太多,一时照顾不来,左爷包涵一二。来,区区替二位打酒。”
说完,伸手至柜上拈取酒葫芦。
从人手中仍抓住酒葫芦的系带,冷冷一笑。
曾师爷的手刚抓住一只葫芦的腰部,突然五指一震,僵住了,脸色开始泛白,抽口凉气强自镇定地问:“爷台要什么酒?”
“一百斤宜城春。”从人冷冷地答。
“那……那是两……两坛……”
“不要坛。”
“那……”
“要装在葫芦内带走。”
这不是找麻烦么?曾师爷忍无可忍,厉声道:“阁下,你这不是……”
一名打手抢出,大喝一声,“黑虎偷心”一拳向铁腕银刀攻去,力道千斤。
铁腕银刀上盘手一拨,搭往大汉的脉门叫:“打吧!”“砰!”打手被撂倒在地。
从人应声就是一脚,把曾师爷踢翻,一声虎吼,手一掀,千斤大柜应手翻覆。
呐喊声大作,看热闹的人惶然向店外奔。
铁腕银刀捧起一只五十斤的大酒坛,一声狂笑,奋神威向外抛,直飞出街心,在轰然大震中,酒流了一地,酒香扑鼻。
“抄家伙打!”从人大叫,扭断一条凳脚,猛扑挺棍伸枪冲来的六七名店伙。
铁腕银刀不用兵刃,他的一只臂膀比铁还要坚硬,哪将这些店伙放在眼下?接住刺来的一支花枪,信手一抖,打手狂叫着摔倒。
他丢掉枪抢人人丛,拳打脚踢如同猛虎入羊群。
只片刻间,整座店七零八落,店伙们躺了一地,落花流水鬼哭神号。
满店全是酒,破坛与碎家具以及一切生财什物,一塌糊涂灾情惨重。
店中人除了倒地叫号的人以外,腿快的人走避一空。没有可砸的了,铁腕银刀叫:“出去,拆招牌。”
抢出店门,一位年轻人带了十余名打手排队而入。
从人抡起齐眉棍,便待击毁招牌。
“住手!你们干什么?”青年人怪眼彪圆沉喝。
铁腕银刀直逼近至八尺内,冷笑道:“你来了。”
“你阁下……”
“在下来找你的,你是翟彪?”
“咱们认识?”翟彪厉声问。
“这不是认识了么?”铁腕银刀冷冷地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襄阳,谷隐庄翟家的人,跺下脚天动地摇,吼一声汉水倒流。而这两位不速之客,不但打上门来,而且指名等候翟彪,来意不问可知。
翟彪看了店内店外的情景,心疼得要命,愤怒得像疯子,但却知道事态严重,强抑心头愤火,怒声问:“那么,你是有意前来砸翟某的招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