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管桥的人成功地抛下一个钩子,钩住了船沿。
维克多朝缆绳奔过去,把缆绳结结实实地拴在钩绳上。
大家看见南维尔美人号掉过头来,被缆绳牵着打旋,屈服于托拽它的新的力量,载着一伙孩子船员和十五岁的船长,慢慢地靠上了图尔内尔码头。
啊!晚上,所有的人聚集在船舱里,中央是冒着热气的炖肉,多么令人高兴啊!——这一次锚抛得很扎实,缆绳系得很牢固。
小英雄坐在上座,也就是船长的席位上。
早上,在情绪的急剧波动以后,大家的胃口都不太好,然而危难过后,一个个都心花怒放。
大家都轻松地谈笑着。
夫妻俩还隔着桌子相互眨眼睛,好像在说:
“哎!如果我们当时把他送回警察分局去,现在会怎么样?”
路瓦老爹笑得合不上嘴,眼里噙着泪水扫视着他的儿女们。
他们兴高采烈,就像南维尔美人号的船帮上连一个窟窿也没有了,就像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
船主用拳头擂维克多。
这是证明他的疼爱的一种方式!
“维克多真是好样的!那一下舵扳得多聪明啊!阿奇帕若,你看见了吗?就是我这个做船主的,嘿!嘿!也不会比他干得更好。”
这个老实人足足有两个星期在不停地发出惊呼声,他跑遍了各个码头,逢人就讲那一舵是怎么扳的。
“要知道,船偏离了航线……这时候他呀……啪……”
接着,他做了一个扳舵的姿势。
这期间,塞纳河水位往下降,出航的日子近了。
一天早上,维克多和路瓦正在上甲板上抽水,邮递员送来一封信。
背面有一个蓝色的印章。
船家的手颤抖着拆开信封,他在阅读方面并不比他在计算方面强,所以他对维克多说:
“你念给我听听。”
维克多念道:
“船主路瓦先生,请尽快到警察分局来一趟。第十二区警察分局。”
“就这些?”
“就这些。”
路瓦去了整整一天。
他晚上回来以后,他的愉快心情似乎完全消失了。
他眉头紧皱,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路瓦大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孩子们都到甲板上去玩耍以后,她问他:
“出了什么事?”
“我心烦。”
“是因为交货?”
“不,是为了维克多。”
他讲了他去见警察分局长的经过。
“你知道那个抛弃他的女人,她并不是他母亲。”
“啊!真的吗?”
“他是她拐骗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