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神一凝,仔细观察他双掌起落,不与他正面对击。
而手中的一竹枝刷刷挥舞,幻化成千条的白色光影反卷向张竹勋,逼得他步步而退。
张竹勋虽未曾涉身武林,但一记毒掌及深厚的内力是人称“阴魂手”的师父车密都赞誉有加的,没想到今日一出手便逢强敌。
他一咬牙,双掌狂砸猛击,但左敦扬仍气定神闲,凌空倒飞,手中的竹枝成漫天棒影将张竹勋团团困住。
“好棒!好棒!”沈灵儿笑盈盈的在一旁鼓掌大声叫好。
蓦地,左敦扬身形一定,“嗤”一声,竹枝正指着张竹勋的眉心,他的额头顿时渗出一丝血光。
“我不想取你性命,请你离开。”他直视着脸色铁青的张竹勋。
他气得牙痒痒,但技不如人也只得识时务,他退后一步,冷哼一声,“我不会就此做罢!”
他阴冷的目光直视着如花似月的沈灵儿久久,看得她背脊泛起凉意,忍不住的躲到左敦扬的身后,他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对着那些家丁怒道:“咱们走!”
看着他们终于离开,沈灵儿松了好大一口气,她直抚着胸前道:“吓死我了,他离去时的那一眼好像要将我吞下肚去呢!”
左敦扬神色凝重,“他不是正派之人,练的是带毒邪功。”
她杏眼圆睁,“你在开玩笑?”
“不是,看来这件婚事要善了并不容易,他对你——”他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是不会放手的!”
“那多可怕啊,他练毒功,所以整个人也阴阴冷冷的,要我跟他成亲?”她拚命摇头,“我每天早上都会被他吓醒的!”
听她稚气的形容词,他忍不住漾起一个笑意。
“还笑?我很想哭呢!”她眼眶都泛红了,确实是一脸的炫然欲泣。
“我们好好想想法子,当然,最直接的还是由你父母出面解除婚约。”
“那我得回我家求我爹娘,可是我爹——”
“又有人来了!”左敦扬浓眉一拧,他又听到一群人急奔而来的声音。
她一张脸顿时皱成一团,“完了,他又回来了,对不对?”
“不,脚步声不太一样。”
她咬着下唇,仍是一脸惊慌。
见状,他心中涌上一股不舍,他朝她微微点头,俊脸上有着温柔,“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沈灵儿抬起头来凝睇着他,想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嘴,“对啊,你武功那么好,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她不再心惊胆战,他回以一个粲然的笑容外,也因她对自己的信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窝心。
蓊郁的树林小道再次窜出一大队人马,不过,不同于刚刚张竹勋带队的蓝衣家丁,此次出现的是穿着黑服的多名壮丁及一顶豪华的轿子。
左敦扬注视着抬轿的壮丁放下轿子,眼角却瞄到一旁的沈灵儿居然拉起裙摆转身就跑。
他愣了一下,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怎么了?”
她吐吐舌头,“是我爹娘啦,此时不走,要待何时?”
他放开她的衣袖,一脸鼓舞,“不,他们刚刚一定有跟张竹勋照过面了,你该好好的跟你父母谈谈,不逃避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你明白吗?”
她嘟起小嘴儿看看他,无奈的点点头,“反正逃得了尼姑,跑不掉庙,对不?”
他露齿一笑,“至少得尽人事,听天命。”
她大大的叹息一声,伸出小指头,“那我们打勾勾,你得帮我尽人事,说服我爹娘不让我嫁给那个阴森森的男人,好不好?”
他看着她那玉葱似的纤手,啼笑皆非的学着她的手势与她打勾勾。
她的丽颜飞上一抹喜悦的神采,仿佛事情已经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