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想了想,道:“按理还得回去,我还没在吕宋呆满两年呢,安安他们也在前山寨,你嫂子也得回去照看他们。”说到这里,老十才想起,若这次能将弘暄接到吕宋,自己一家人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阿茹娜跑京里来干嘛?当炮灰啊?
于是,老十这下真的着急了,“十四弟,谢谢你相告,我真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十四忙道:“十哥,阿茹娜…”
老十忙拍拍十四的肩膀,道:“你说的对,她是我小姨子,我会照顾好她的。”
十四一听,心想,坏事儿了,先不说姐夫照顾小姨子有多诡异,这可完全违背自己的初衷,当下忙道:“十哥,你放心,阿茹娜来京后,我会叫人照顾好她的,绝不让你和十嫂在南边记挂着,我办事你放心,绝不让阿茹娜受人欺负,你就不用多费神了,你只需叫十嫂给阿茹娜留个口信,让她在京里听我的…”
老十一边胡乱点着头,一边大步流星的窜了老远…
十四急得直跺脚,看来在老十离京前,自己还得寻个由头再回京来一趟…
而老十出得宫门后,便急急的朝府里赶去。
紧赶慢赶的,出了一身汗的老十总算见到了其木格,本想赶紧叫其木格给阿茹娜去信,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叫她先暂时别来京城散心,不想其木格一见他,就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便将门关起来,长长舒了口气,道:“爷,你总算回来了。”
老十这才想起,好像自己刚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就没见一个下人,再一瞧,其木格神色有些紧张,弘暄则嘟啦着嘴,老十忙问道:“怎么了?府里出事了?还是弘暄犯了什么大错,或者是他和你顶嘴了?”
其木格指了指弘暄,“你再给你阿玛说一遍。”
于是,弘暄便小声的再次详细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将其木格的分析也一五一十的给老十学了舌,不过,这次却不似先前那般神采飞扬。
老十刚一听,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半天没合拢,在听弘暄说完后,老十并没急着表态,而是对弘暄道:“这话你还给谁说过?”
弘暄(摸)不清老十的态度,小声道:“就今天才给阿玛额娘提过,我怕走漏了消息,在信里都没敢说。”
老十点点头,道:“还算知道分寸,你记好了,这话千万莫再对旁人提起。”
弘暄点点头,道:“我知道。阿玛,皇玛法不会是逗我的吧?我真的觉得皇玛法没骗我。”
老十想了想,说:“阿玛也说不准,有些事情,真亦假来,假亦真,但你额娘说得也没错,若阿玛真是太子人选,你皇玛法断然不会让我离开京里的。”
弘暄很是失望的低下了头,老十(摸)了(摸)弘暄的脑袋,道:“弘暄,皇玛法的心思,常人都猜不透,咱们犯不着为这没影的事闹心。”
弘暄低声嗯了一声,还是耷拉着脑袋,看来心里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老十看着弘暄,叹了口气,道:“弘暄,你想坐那位置?”
弘暄抬头对视着老十的目光,道:“阿玛,难道你不想?”
老十笑了笑,“任谁都想,阿玛也不例外,”说完这句,老十收了笑脸,正色道:“但是,想要那位置之前,得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弘暄不服气道:“阿玛英明神武,怎担不得大任?”
老十道:“你阿玛要能担得起那位置,这次就不会为了你,擅离职守、巴巴的跑回来。”
弘暄翘着小嘴,嘀咕道:“谁说坐那位置就非得铁石心肠…”
老十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弘暄,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将这些有的没的,都收起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先跟阿玛一起回吕宋,好好历练历练,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弘暄道:“是,阿玛,前些日子,我也给皇玛法说过了,想早些去吕宋的,但皇玛法没准,我还给阿玛去信了,请阿玛帮着上个折子呢,许是在路上与阿玛错过了,阿玛没收到信。”
见其木格有些着急,老十冲其木格使了个眼色,道:“知道了,这几天,阿玛再去求求你皇玛法。你先下去吧。”
等弘暄刚走,其木格就道:“爷,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他可是答应了弘暄去吕宋接咱们回京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老十道:“不知道,先探探口风再说,爷这次回来就是想带弘暄一块走的,唉…”
其木格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自己除了干着急使不上一点力气,这弘暄能不能离京,完全在康熙一念之间,思及此,便道:“也只能这样了,好好求皇阿玛吧,不过,你刚才怎么不狠狠说弘暄一顿?万一,万一,皇阿玛不准弘暄和我们一起走呢?弘暄没准还会起这不该有的心思,这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