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牛辅,这里不是可以驻扎的地方,让他洒出斥候寻找可以扎营的地方,西河太守应当已经收到消息了,今晚很可能发动袭击。”董卓清楚地很,大军行进七十里路,这中间牛辅拔出了近十个亭,并州人没这么蠢,消息一定早就传了出去,说不得西河太守此时已经将消息上报,并组织各县兵力据守呢。“让娃儿们都机灵点,并州人没这么蠢。”
董卓估计的不错,并州西河郡的军队的确都已经在路上了。
自凉州军入三辅,把守西河郡的太守崔钧就已经收到消息,崔均这个太守可不像他兄长崔均一般文不成武不就,早在刘宏时期他便任虎贲中郎将,在朝中郎官中享有很大声望,无论是练兵还是打仗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只是马越入洛之时正是崔州平外调西河太守的时候,否则此人也可大放异彩。
正当董卓寻找地方安营扎寨时,崔钧亲率九百县兵增援长武县,另外几县的兵马也都朝着长武集结。并州地形特殊,西河郡整个被山谷环绕,长武落于西河郡最南端,位于山谷之中,只要长武不破,西河可保,若长武被攻破,整个西河郡便一马平川,闲散的城池难以对凶名在外的凉州军造成威胁。因此,就是称即将发生在长武县的战事为凉州对并州的叩门之战也不为过。
当晚,董卓部养精蓄锐,伐木赶至云梯与破城锤。深谙兵法的董卓明白兵贵神速的意味,趁着援军未至夺下长武,据守城池对并州造成威胁才是正理!
次日清晨,西凉军正式向长武城发动袭击。
伴着嘹亮的军乐与雷鼓声,凉州步卒扛着巨大的锥形圆木向着长武城南门一步步地走去,两侧的轻骑已经绕到东西二门围而不攻,一面防备县城的援军,也看护着城门不叫敌军从侧门突出。
凉州军的斥候更是已经越过城池飞马奔向更远的北方。
战争还未开始,他们不知城中究竟有多少援军。
步卒走至三百步,守城的箭手丢出零散的箭雨,董卓眯着眼睛注视着城头的人影与箭雨,揉了揉榻下鼻子上的那道伤疤,狞笑着吼道:“城中无人,娃儿们冲锋,攻下城池大掠三日,给老子上啊!”
零散的箭雨不过四五百支,这么点人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直接强攻便是,随着董卓的怒吼,凉州步卒奔跑着冲锋而去。
破城锤重重地砸在城门上砸得尘土激荡,门后推着拦门木的军士都被震趴在地,城门洞上土块直落。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头,凉州汉子提着刀不要命地往上爬,哪怕守军将羊石头死命地砸仍旧难以将这些敌人砸光。
“快,给老子攻上城头!”
董卓抓着马鞭在空中挥着,脸上带着疯狂的快意,攻城略地,男儿之幸事!
“轰!”
少半个时辰,西凉军杀上城头,南门也终于不堪重负地被破城锤砸破,董军将领山呼万岁,骑军飞马入城,好似狼群般的气势直教守军缴械投降,溃逃无数。
城外的斥候拼了命的向南门跑,尽管凉州军已经攻下半座城池,但他已经见到并州军大队人马赶来的踪迹。
董卓奔马入城,马鞭已经换做厚背环刀,望着燃起火焰的民宅脸上带着狞笑呢喃道:“牛辅儿,牛辅儿,让这座城池化作人间地狱吧!”
……
五月初五,马越中军合冢领山下马超所部汇驻华阴。
清晨,马越携程立贾诩马超三人及百余军士登华山裕。
俗话说华山自古一条路,这条路便是华山裕,修建于西汉,近乎千尺的山道都没有台阶,不过是先代民夫以锥凿出可放下半个脚掌的小坑,就这样直临天际。
环山脚下有华仓,为先汉孝武皇帝时修筑的粮仓,是当年重要的储粮大仓。随着王莽乱汉之始,迁都洛阳,华仓被一步步弃用,如今只是京兆之地的普通仓禀罢了。但此次凉州军入关,便可重开华仓,作为华阴、潼关一带主要粮仓。
华山道固然险峻,却也并非不可登高,只是难登峰顶罢了。
马越等人登至山腰,正是仰望天际,一线天开;俯视脚下,如临深渊之际,忽而在山道中见一石碑,碑上以极其工修的隶书撰文,是为华山碑。
华山碑,刻于东汉熹平八年,篆刻者颍川邯郸修张。
登顶时,马越一直在想着身边这两个谋士。在凉州时贾诩主内,程立主外,一切还算融洽。大军出关之际,似乎凉州兵马内部出现了种种问题,其中最令马越赶到紧张的就是程立在许多地方不见自己,直至中军驻扎华阴,方才与程立相见。
尽管每一步,程立鞍前马后地在前面奔走,美阳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