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违几个月,晒得更黑、更有男人味的望孟齐,以他冷然又笃定的目光,扫过底下急切提问的记者们。
台上主管已经离去,望孟齐本来也已经走到门边了,此刻被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他们会记仇,你多少还是安抚一下。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这就是今天你飞回来参加记者会的主要原因,不是吗?”上司在临走前低声交代了几句,还鼓励似地拍拍他的肩。
“老板,你不怕我又抓狂?”望孟齐哂笑著,反问。
他老板笑开了。“你闯的祸,总得自己解决。要是今天又闹大,将来你要收拾的僵局就更棘手。相信你不是笨蛋。”
望孟齐确实不是笨蛋,面对一个个说不上友善的记者,他在贵宾厅门口站定回首,沉默著,刚硬的俊容,有似笑非笑的表情。
“态度不用这么高傲嘛,就聊个几句,我们也不一定都会写啊。”下面有个记者嘟哝著。
“不写?之前光是臆测编造,就能写得风风雨雨,现在事情明朗化了,怎么不写?怎么不用相同的篇幅来还我公道?”他神气的浓眉一挑,对著面前一个相熟的记者说:“叶先生,独门报导对不对?”
叶姓记者被他的气势逼得只能点头。
“麻烦等一下。”望孟齐拿起手机,按了一个键,接通后随即说:“是我。帮我查一下,就早上传给你的那个资料,找独门报导。”
几秒钟之后,他应了一声,然后扬声说:“独门报导,去年十月到十二月,发了关于我的揣测评论文章,五篇。从今年一月之后,澄清的声明,一篇都没有。”
轰的一声,场中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叶姓记者脸胀红了,呐呐分辩:“是社里要这样发的。”
望孟齐淡淡笑了一下。“是啊,你们都可以推给上司,待我们打电话过去时,又说是记者交上来的稿子就是这样,推来推去的,我们就只能自认倒楣?”
“望先生,话怎么能这样说?信华或立华饭店要发新闻的时候,我们大家哪一次没帮忙?”旁边一位化妆明艳的女记者尖声反驳,“大家都是水帮鱼、鱼帮水,不顺著你的意思,就这样撕破脸,未免太现实了吧?”
望孟齐注视著她,对电话吩咐:“大醒报。”
手机里显然传来什么重要讯息,望孟齐仔细听了半晌,然后收线。
他抬起头,对著那位女记者,轻描淡写但清清楚楚地抛下一颗炸弹:“黄小姐,大醒报对吧?顾以情小姐要我特别向贵社致意,感谢你把她描写成狐狸精,还称赞她有酒家女的气质。她说她父亲看过之后,当天就入院开刀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谢谢。”
突然,偌大的贵宾厅落入一阵尴尬而难堪的沉默。
望孟齐也不急著说话,他又习惯性把手插入裤袋,这是他等待的姿势。
“我们也只是在工作。”一个比较年长的记者开口,试图打圆场:“何况,大众有知的权利……”
“没错,大众是有知的权利。但是相对而言,他们有没有不知的权利呢?”望孟齐淡淡地问,“在适当的限度内,我一直都乐意配合,各位与我都是旧识了,应该很清楚,对不对?”
软硬兼施,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能管理一个大饭店的精英。
在场记者们一看到梯子,全都很精灵地顺势下台,“是嘛!望先生你如果肯配合,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有话好说嘛!”
好说就好说,望孟齐微笑,气定神闲。
“我尊重各位的职业,也请各位尊重我和我女朋友、以及她家人的隐私,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记者们忙不迭的同意。
然后众人一愣,随即,问题爆炸般的进开了:
“女朋友?”
“望先生您和顾小姐的交往已经公开了吗?双方父母见过面了吗?”
“顾法官知道吗?他的反应如何?”
“两位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顾小姐会搬到峇里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