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放下地图,叹了口气。这三天来,他试过好几种办法。
先是好酒好肉招待,想缓和关系,结果阿骨把碗摔了,笨熊直接把肉扔到了地上。
后来又故意提了提草原的旱情,想从生活上找突破口,可阿骨直接骂他假慈悲,笨熊依旧装聋作哑。
他知道硬逼没用。兽族的人大多性情刚烈,尤其是这些常年在草原上奔波的战士,把“忠诚”看得比命还重。
要是动刑,只会让他们更反感,就算屈打成招,说出来的话也未必可信。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激化矛盾——现在边境本就紧张,要是传出虐待俘虏的消息,兽族那边肯定会借机报复,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你们首领蒙烈,最近在忙什么?”苏北换了个话题,语气尽量平和,“是不是在集结兵力?”
阿骨冷笑:“我们首领的事,轮得到你管?告诉你,等我们大军一到,别说你这靖安城,整个玄天国都会变成我们的牧场!”
“牧场?”苏北皱眉,“你们草原上到底出了什么事?非要南下不可?”
他听说过,兽族和玄天国虽然偶尔有摩擦,但大多是小打小闹。
草原上水草丰美,他们向来不缺生存的地方,怎么突然就盯上了中原?
阿骨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梗起脖子:“关你屁事!你们汉人懂什么!”
苏北看他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草原上肯定出了问题。
他还想再问,外面传来脚步声,张猛掀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碗热腾腾的肉汤。
“将军,该吃饭了。”张猛把肉汤放在阿骨和笨熊面前,语气算不上好,但也没带敌意。
阿骨瞥了一眼肉汤,没动。笨熊鼻子抽了抽,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显然是饿了,但还是强忍着没伸手。
“我让人加了草原上的野葱,”苏北指了指肉汤,“你们应该吃得惯。”
阿骨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敌意覆盖:“别耍花样!想毒死我们?”
“有毒的话,这三天你们早就没命了。”
苏北拿起自己的碗,喝了一口,“我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想弄清楚,你们到底为什么非要打过来。如果是草原上出了难处,或许我们能找到别的解决办法,不一定非要打仗。”
阿骨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警惕松了些。笨熊偷偷抬了抬头,看了看那碗肉汤,又飞快地低下头。
张猛在一旁急得直皱眉。他觉得苏北太心软了,这些兽族俘虏杀了不少弟兄,就该狠狠收拾。
但他知道苏北的脾气,决定的事很难改,只能在旁边站着,没说话。
苏北站起身:“汤你们趁热喝,想通了就告诉我。想喝水、想晒太阳,都可以跟看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