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监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咳了几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黑白会?不过是棋子罢了。你们以为抓住左使、捣毁祭坛就结束了?真正的棋局,你们连边都没摸到。”
苏北心头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陵的事不是黑白会做的?”
“黑白会虽与朝廷为敌,却还没疯到敢动龙脉的地步。”
前监正缓缓道,“玄天国的龙脉连着幽冥门的封印,一旦龙脉受损,阴煞之气外泄,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黑白会的总坛。左使那蠢货,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苏北追问,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前监正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可知老七门?”
“老七门?”苏北皱眉,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是前朝遗留的盗墓世家,据说擅长寻龙点穴、破解机关,百年前就已销声匿迹。”
“销声匿迹?不过是转为地下罢了。”
前监正冷哼,“老七门世代以挖人祖坟为生,尤其痴迷皇陵秘宝。他们与黑白会仇怨颇深,当年幽冥门被封印,老七门的先祖就是主力,这百年来一直视黑白会为眼中钉。”
苏北恍然:“皇陵的机关是他们改动的?黑袍人里有老七门的人?”
“不全是。”
前监正摇头,“老七门擅长伪装,他们中有人混入黑白会,借左使的手寻找星图,又暗中联络右护法的叛徒,策划了皇陵之事。他们要的不是龙脉之气,是藏在玉棺里的镇龙玺。”
“镇龙玺?”
“那是玄天国开国皇帝用陨石打造的玉玺,能镇压龙脉,也能开启幽冥门。”
前监正声音压低,“老七门的祖训说,得镇龙玺者可号令阴兵,他们筹谋百年,就是为了这东西。”
苏北想起主墓室的玉棺,棺中确实空无一物,当时只注意龙脉之气,竟没察觉玉玺被盗。他猛地转身:“来人,备马!再去皇陵!”
“晚了。”前监正冷笑,“他们得手后会立刻转移,老七门有专门的密道,你们找不到的。而且他们早就布下后手,你现在回去,只会中他们的圈套。”
苏北停住脚步,回头盯着前监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和老七门是什么关系?”
“我曾是钦天监监正,掌管星图与皇陵风水,老七门的人找过我,想让我帮他们破解星图机关。”前监正闭上眼,“我没答应,但也因此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苏北让人将前监正严加看管,自己则返回禁军大营。
他铺开皇陵地图,在玉棺位置画了个圈,镇龙玺被盗,龙脉虽暂时保住,却失去了最关键的镇压之物,迟早还会出事。
“将军,要不要立刻传令各州府,严查过往商旅,寻找携带玉玺的可疑人物?”李副将问道。
“不行。”苏北摇头,“老七门行事隐秘,镇龙玺体积不大,极易藏匿。大张旗鼓搜查只会打草惊蛇,他们可能会毁掉玉玺,或者用它开启幽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