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北出来!我们要找他算账!”老汉唾沫横飞,“克扣军饷的奸贼,还我们儿子的救命钱!”
周围百姓跟着起哄,石块、烂菜叶不断砸向营门,禁军士兵虽竭力阻拦,却不敢对百姓动武,场面越发混乱。
苏北眉头紧锁,他接任禁军统领后从未经手军饷,何来贪污一说?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煽动。
“让开。”他推开士兵,走到营门前,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诸位父老乡亲,军饷由户部直接发放,与我无关。是谁说我贪污军饷?”
瘸腿老汉往前一步,举着张泛黄的纸。
“这是从万福当铺搜出的账册,上面写着你三个月前领走了五千两白银,说是禁军特需!我儿子在禁军当兵,上个月受伤,医药费都报不了,你却中饱私囊!”
人群中立刻响起附和声,几个自称禁军家属的男女哭喊道:“我家男人的饷银也拖了半个月没发!”“肯定是被他贪了!”
苏北接过账册,上面的字迹模仿得与他极为相似,盖印处却用的是早已作废的旧印。
这显然是伪造的证据,但百姓不知内情,只当白纸黑字不会有错。
“这是伪造的。”苏北将账册举高,“旧印早在半年前就已更换,诸位可去户部核对。”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人群后排有人喊道,“三皇子刚死,你就独揽兵权,现在又贪军饷,是想谋反吗?”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谋反二字戳中了百姓的敏感神经,看向苏北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恐惧。
苏北心中一沉,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不仅要败坏他的名声,还要扣上谋反的罪名,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若强行镇压,只会坐实流言;若放任不管,混乱迟早会蔓延到全城。
“都安静!”他运起灵力,声音传遍全场,“军饷之事我会立刻上奏陛下,请户部派人核查。三日之内定给大家一个交代。若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别怪我军法处置!”
百姓面面相觑,虽仍有疑虑,但在禁军的威慑下,终究慢慢散去。
瘸腿老汉被亲兵拦住,他看着苏北,眼神复杂,既愤怒又带着一丝恐惧。
“带他去偏帐。”苏北对亲兵吩咐道,“查清楚他儿子的具体情况。”
回到中军帐,李副将匆匆赶来:“将军,城里到处都在传您贪污军饷,连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有人看到几个黑袍人在街角分发伪造的账册,我们想抓却被百姓拦住了。”
“黑白会的人?”
“不是,是些地痞流氓,被抓后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有人给了他们十文钱让他们散布消息。”
李副将递上几张传单,上面用粗劣的字迹写着“苏北贪赃枉法,禁军饿殍遍野”,末尾还画着个龇牙咧嘴的小人。
苏北捏紧传单,指节发白。对方这是打了场信息战,用最低的成本搅动全城舆论,让他寸步难行。
“张副将那边有消息吗?”
“皇陵地宫清理得差不多了,阴煞之气已基本散去,但左使的踪迹还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