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先前自己和顾家定亲,她那些堂姐妹还嘲笑她嫁给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家。
想她一个孤儿,这么多年在大伯家见惯了多少冷眼,还以为这次嫁的人家真的那么不堪呢。没想到今晚上见了顾墨本人,她才觉得自己还真是赚到了。
那些堂姐妹若是知道她嫁了个如此俊逸有才的人。是不是眼馋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呢?
嘿嘿,等三日回门的时候。馋死她们!
卢氏就这么嘴角含笑地贴在顾墨的背后入了梦乡,不知道身边这个人身子僵硬地像是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地瞪着眼到了天亮。
等到鸡叫三遍的时候,卢氏就醒了。
抬眼看了一下室内,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楚。
五月的天儿亮得早,看来自己醒早了。只是下一瞬,卢氏就神经质地坐了起来。
不好了?那一对儿臂粗的大红烛什么时候熄了?这可是大大地不吉利啊?
洞房那夜,这红烛若是灭了,就意味着将来夫妇不和顺。
该死的小翠,睡死了吗?怎么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卢氏气得披了外衣趿拉着鞋就去了外间,一把就拧住了正睡在熏笼上的小翠的耳朵,“死蹄子,你是怎么看的红烛?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让我和姑爷这辈子不美满啊?”
她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小翠面色发黄,赶紧跪地求饶,“奴婢该死,求小姐饶了奴婢。都怪奴婢贪睡!”
卢氏恨不得立马就把小翠给暴打一顿,干脆打死这个死蹄子算了。只是一想她嫁过来统共就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侍郎府虽然也给她几房陪房,但都是面儿上好看的,并没有这个丫头跟她跟的日子久,若是打杀了,还真的找不到一个凑手的呢。
狠狠地扇了小翠两个耳光,卢氏才厉声喝着她,“还不快去打水来洗漱?”
小翠连哭一声都不敢,爬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赶紧跑出去了。
卢氏转身回到了屋里,就见床上,顾墨正抚着头坐起来。
“相公,你醒了?”像是宿醉刚醒一样,顾墨头疼地倚在床背上,一头青黑的发披散在他肩上,让他越发如谪仙一般。
卢氏瞧得眼珠子都不带错的,连说带笑,“相公,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捏一捏?”
顾墨看都未看卢氏一眼,只是抚着头靠在那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将要共度一声的伴侣了?
只是,他心里怎么这么难过呢?
面对着卢氏的情意绵绵,顾墨只觉得头疼地越发厉害,丝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他的手始终放在太阳穴的位置,就好像是真的醉了一夜一样。
小翠打来了温水,卢氏殷勤地亲自上前拿开顾墨的手,把小翠打发下去,一脸娇羞地拿着打湿的帕子,往顾墨的脸上擦去。
闻着那股浓郁的脂粉味,顾墨的头更疼了。他一把伸过手拿过帕子来,动作又快又大,吓得卢氏差点儿惊叫出声。
顾墨意识到这点儿,忙看也不敢看向卢氏,“我,我自己来吧。”
睡了一夜,清越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慵懒磁性,听得卢氏心花怒放。自己的男人越看越顺眼,瞧他那样子,比自己还害羞呢。
搅着衣角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卢氏才叫小翠进来梳洗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顾墨也穿戴整齐。卢氏娇羞着过去拉他的手,“相公,我们去给婆母敬茶吧?”
顾墨点点头,今儿若不是要给母亲敬茶,他死活都不想过去的。再说了,他这么大早就懂事儿了,知道大哥这么些年的不易,好不容易和大嫂在一块儿了,他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端倪来。
对大嫂的那份痴恋,他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