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别忘了你儿子如今还生死未卜,攥在我手心里呢。
轻咳一声,苏若离假装很是害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回娘娘的话,民女并不敢这么说,两位皇子乃是龙子凤孙,自是吉人天相!民女医术不行,怕会误了两位皇子,还请娘娘让太医们诊治吧。民女自当在一边儿服侍。”
这话也没有说不给治,口口声声都是自己医术不行治不了,倒是让皇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了,愣是气得秀丽的面容涨红了,方才抖着手指,“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不过是说你两句,就这般跟本宫磨牙掉嘴的,小心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苏若离立时配合地把脖子一缩,往地上噗通一跪,就去抱着皇后的两条大腿,“娘娘,您大人大量,开开恩吧。民女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冲撞了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原谅则个!”
面上虽做小伏低的,可苏若离心里不停地嘀咕,跟本姑娘磨牙掉嘴的是你吧?再这么纠缠下去,小心你儿子真的没命哦!
皇上一见苏若离那纤弱的肩头不停地抖动着,忙跨前一步替苏若离说好话打圆场,“苏姑娘哪里见过你这般威风,看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
一边说着一边就亲自伸了手要去搀扶苏若离,苏若离赶紧顺势起身,不着痕迹地避过了那只咸猪手。
皇上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往后退了一步,离苏若离只有一步之遥。
皇后面色愈发难看,死死地瞪着苏若离,像是要把她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苏若离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方才拖长了声音道:“若是娘娘信得过民女,民女自然尽力救治小皇子。”
言下之意,皇后信不过她也就不必让她伸手了。
面对苏若离这样油盐不进的人,皇后有些气馁。
虽然对皇上的行径生气,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忍气吞声,不能怎么着苏若离。
半天,她方长叹一声,沉声道:“既然让你来,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不瞒你说,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也都是束手无策,虽然没有断定吾儿没救,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吾儿除了昏睡并没有别的反应,只能说他们医术浅薄了。”
这么说话还有些人情味!
苏若离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字斟句酌地回道:“能让两位皇子昏睡的原因无他,无非是太医们的方子里有白芷、细辛、茅根、薄荷、荆芥、茴香、蜂窝、沙参和甘草之类……”
皇后神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还有朱砂……”
“自然是有朱砂和枣仁的,不然。两位小爷也不会睡得这么踏实,收敛得热毒发不出来!”
苏若离翘唇讥笑,这些太医生怕孩子哭闹惹得主子不高兴。竟然下了这样的药。如此一来,倒是让这病症又有了几分的难治了。
皇后一听这个,面色立马变了,不似方才那般凌厉,换上一副苦苦哀求的神情,“苏姑娘,你说现在可还能治得好?”
苏若离瞄她一眼。心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一上来还要给本姑娘一个下马威,何必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是你夫君不地道,倒把气撒在我头上。找错了对象了有没有?
不过她的话却是一点儿都不迟疑,当下立即答道:“若是娘娘遵医嘱,民女有六分的把握。若是娘娘不遵……”
“我遵我遵,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把我的心剜了去做药引子!”皇后情急之下。差点儿跪在了苏若离面前,连“本宫”都忘了,为了孩子,她这条命舍了也值了。
苏若离望她一眼,暗暗叹息一声,让一边儿的宫女把她扶过去坐了,方才冷静地道:“现在就请娘娘吩咐人把帐幔撤去,把屋子里熏炉里的香熄了。把窗帘拉开,推开窗子……”
皇后愣了愣。不由脱口而出,“可是这样冻着了吾儿怎么办?”
苏若离看她一眼,跟看怪物一般,“娘娘觉得感了风寒和有性命之忧哪个要紧?”
皇后嗫嚅了一下唇,方期期艾艾地跟蚊子哼哼一般,“自然,自然是性命之忧要紧啊。”
“那不就得了,还不快去?”后头那句却是对着屋内的宫女们说的。
皇上一个眼神飞过去,“还不快按照苏姑娘的话去做?”
皇后面色惨白,双手死死地绞着手里的一方帕子,咬唇忍住满腹的话。
宫女们脚步不停地撤了熏香,推开窗子,拉开帐幔。
一缕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打在室内的红木家具和惨白的人脸上,耀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寒凉入骨的冷空气也进来了,冻得人身子抖动着,可也让室内的空气对流起来,没了刚才一进屋满屋子浓重的中药味和熏香味。
苏若离此时也不理会皇上和皇后是什么神情,她是来治病的,光把这两位伺候得舒坦治不好病,依然是个死。若是把两位皇子救醒,说不定还有几分希望。
她伏在临窗的炕几上,刷刷几笔下去,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就扬声吩咐宫女,“拿黄酒和参汤来。”
这些都是现成的,宫女手脚麻利地很快就端了过来。苏若离又从自己的药箱子里翻出了一丸药,放嘴里嚼碎了,吐在一个白瓷的空碗里,又加了两勺参汤两勺黄酒搅合匀了,方才给两位皇子灌了下去。
室内的人都看着她神神叨叨地捣鼓了半天,就见苏若离转过身来,拿袖子抹了抹嘴角,方才道:“屋内的人都出去!”
皇后雪白的脸上有一丝疑惑,“他们这么小,单独待着,能行吗?”
苏若离冷着脸不耐烦地又来了一句,“若是有人在屋内惊着了两位皇子,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