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忙活完了,一转脸才好似刚发现罗氏一样,大惊小怪道:“哦,我差点儿忘了,还没给你解药呢。”一副跟外人说话的样子,气得罗氏瞪大了眼睛下死力盯着她,可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苏若离伸手在自己袖子里掏了掏,半天掏出一粒黄豆粒大小的丸药递了过去,罗氏疑惑地问道:“这么丁点儿东西能解毒?”
“信不信由你,爱吃不吃!”她撂下一句话,又去看那些人盖房子去了。
留下罗氏恨恨地捏着那丸药,想了半天还是吞下去了。
见顾章就在前面,罗氏忙跑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诉说着苏若离的不是,“老大,你看你媳妇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给自己婆婆下毒?传了出去,你还有脸没脸了?”
顾章轻轻一甩,把自己的袖子从罗氏手里挣脱开来,别开脸,冷冷地答道:“娘何曾拿她当自己媳妇待过?若是今儿没有这一出,我们这房子怕也是盖不了吧?”说得罗氏哑口无言,待了一会儿,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三日后,罗氏的脸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她这才放了心。只是不妙的是,王文儒竟然找上门来,索要回银簪子不说,还放下狠话。罗氏吓得不行,想着自己做的事儿不能败露,又不能让王文儒报复了去,只好收拾收拾,谎称到镇上表妹家住两日,就撇下了一家老小走了。
顾鸿钧本来就是中年娶妻,把个罗氏爱的不行。虽然罗氏在他面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可只要看见罗氏,他一天就过得踏实了。
罗氏这一走,他顿时觉得受不了了,寻死觅活地让顾墨去把罗氏找回来。
可顾墨到镇上一问,表姨家哪见过罗氏的影子?
顾鸿钧顿时就觉得不好了,躺炕上只有出的气了。
顾墨万般无奈,只好去找顾章和苏若离。
顾章和苏若离一听,立即就过去看了。
苏若离给他诊了脉,无非就是气阻痰壅引起,再加上心情不好。这病也没啥好药,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罗氏不在家,谁也没办法弥补顾鸿钧心灵上的空虚。
她只能给他扎了几针,再加上顾章带着弟弟妹妹围在一边儿又是劝说又是哭喊的,顾鸿钧这才缓过气儿来,人却是瞪着一双痴痴的眼睛,望着草屋的顶棚。
顾鸿钧这个样子,顾章放心不下,苏若离也就不能往镇上去卖药了。两个人守在家里,不停地宽慰着顾鸿钧。
至晚,顾鸿钧精神总算是好了些,喝了半碗米粥就躺下了。
顾墨则笑着对顾章道:“夜里有我就行了,大哥大嫂还是回去歇着吧。”
一边的顾梅娘,自打见了顾章和苏若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子却忽然冷笑道:“二哥这话说得奇怪,大哥身为长子,爹病得这样,怎能回家歇着呢?就是大嫂,既然身怀医术,也该守在这儿才是!”
苏若离一双明媚的杏眸眨啊眨,就那么似笑不笑地盯着顾梅娘,看得她浑身发毛,不由后退两步,“你老看着我干嘛?”
“二妹说得对!”苏若离不答反问,“如今娘不在家,爹又这样,我们该当担起这个家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不管谁管啊?”
顾章本想着爹也没什么事儿了,苏若离又累了大半天,就要带她回去歇着的,谁知道苏若离一说这话,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五十六章 惩治小姑
眼看着天色晚了,苏若离起身朝顾梅娘发话了,“二妹这就去做饭吧,晚上我们都在这儿吃!”
顾梅娘想都没想,瞪着眼就吼回去,“一大屋子的人,凭什么让我去做?”
苏若离就等在这儿呢,当即半眯缝着眼笑道:“瞧二妹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好似我逼你做什么不得已的事儿呢。这一大屋子的人,你大哥要照顾爹,你二哥要读书,我呢,还要给爹把脉针灸,难不成你让三弟和三妹去做?他们不过是个孩童,你也忍心?”
这话问的顾梅娘满脸通红,却干气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地转身,进了锅屋。
吃完了饭,苏若离又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直接吩咐下去,“二妹把碗筷收拾了。”
顾梅娘这次倒是学乖觉了,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再问为什么让她做了。她也知道,就算是问了,苏若离照样还是给出一大堆的理由。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把眼光投向顾章和顾墨,希望这两个哥哥能为她讲讲情。
但这两个哥哥,一个去给爹翻身,一个拿了一卷书低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谁也没看到她的神情一样。
顾梅娘无语了,恶狠狠地瞪着苏若离,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苏若离却看清了,那句话是“算你狠!”
她纤长的羽睫颤了颤,美妙的杏眸弯成了一弯月牙,朝顾梅娘绽出一个极善良极慈祥的笑容,好似真和顾梅娘是亲姐妹一般。
可是不知为何,顾梅娘浑身上下如同坠入冰窖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凉的,再也不敢看苏若离的眼,如丧家之犬一样跑出去了。
苏若离云淡风轻地坐回去,冷笑不已:哼,没有两把刷子还敢和她斗!
当天晚上,由于顾家家里实在是拥挤不堪,苏若离又和顾梅娘不对付,将要夜深时,顾章还是带着苏若离回到自己的小家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上山砍柴采药,等收拾妥当了,才回到顾家。
顾墨已经给顾鸿钧熬好药喂上了,换下来的脏衣裳也拿出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