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儿淡然道:“应该可以。”
乐灵儿惊讶地问:“师姐为何如此笃定?”
苏显儿淡然一笑道:“我是从屈焓的脸上看出来的。”
乐灵儿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咯咯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他那张苦瓜脸还有这作用。”
他们正说着,屈焓忽然神情一变,眼中流露出无奈和失望交织的复杂神色。
接着,他轻叹一声,朝着苏显儿和乐灵儿微微拱手,然后挥袖离去,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屈焓离开,乐灵儿便明白丹劫即将结束,若无意外,这丹应该炼成了。
果然,数日后,寒冰开始消融,寒气逐渐收敛。又过了一天,被冰封的区域完全恢复正常。
丹房所在的山峰也恢复如初,丹房则是最后恢复的地方。
丹房显露的刹那,一缕清冽香气陡然弥散开来,瞬间驱散了这片区域积郁的冰封寒气。那香气沁人心脾,带着草木初绽般的清新,却又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闻之令人心神一清,连呼吸都染上几分沁骨的舒爽。
所谓冷香,大抵便是这般滋味吧。
当冷香如雾霭般漫过方圆千里,丹房与整座山峰忽然剧烈震颤。不过数息之间,坚硬的山岩与简陋的丹房便如风化的尘埃般簌簌碎裂,最终化为漫天齑粉。偌大一座山峰连同那间丹房,竟在顷刻间消失无踪,只余下空茫的天地。
乐灵儿微微动容,忍不住低呼出声。视线抬处,却见任无恶的身影已凌空而立,天青色衣袂在风中轻扬。他依旧戴着那副面具,右手稳稳托着一只数寸大小的玉瓶,瓶身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乐灵儿喊了声师姐,却发现苏显儿已经不见,接着听到她的声音传来:“灵儿,我回去了。”
乐灵儿心想:师姐真是的,见个男人有这么难吗?再说,何不乐也不算讨厌。
想着,她闪身来到任无恶面前,笑着说:“恭喜你,大功告成,可喜可贺。”
任无恶笑道:“辛苦你为我护法这么久。”
乐灵儿笑道:“我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风吹日晒、孤独寂寞罢了。”
任无恶闻言一怔,继而苦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了。”
乐灵儿又说道:“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你感觉怎么样?”
任无恶道:“我还好。这是玉骨丹,你先收下。”
乐灵儿接过玉瓶,晃了晃,问道:“不少嘛,能看看吗?放心,我不会偷吃。”
任无恶笑道:“看看无妨,偷吃也没关系。”
乐灵儿白了他一眼:“那我先看看。”说着,打开瓶塞,倒出一颗丹药。
瓶子一打开,便有冷冽的清香涌出,乐灵儿忍不住深吸一口,赞道:“好香。”
再看那颗丹药,龙眼般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恍若万年寒冰凝练而成,丝丝缕缕的寒意氤氲流转。
其表面银白色纹路若隐若现,时而如神秘符文般透着玄妙光泽,时而似灵蛇游龙般蜿蜒灵动,在光影交错间泛着隐隐寒芒。
乐灵儿赞叹道:“天阶丹药果然不同寻常,这丹纹也很特别,香气更是令人陶醉。这丹药不该叫玉骨丹,应该叫玉香丹或者冷香丹。”
她差点忍不住一口吞下丹药,但还是忍住了,不舍地将丹药放回玉瓶。
任无恶笑道:“这一炉共炼出三十颗,品相成色都还不错,总算没白费功夫。”
乐灵儿说:“你就别谦虚了,这可是天阶丹药,你能炼出来,而且品质这么好,炼丹水平绝对是顶尖的,我看屈焓得甘拜下风了。”
任无恶笑道:“过奖了,我只是地仙初期,和屈焓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乐灵儿笑道:“方才屈焓也来了,丹劫一开始他就到了,看了很久,丹劫快结束时才走,脸色难看到极点。嘻嘻,看他那脸色,我就知道你成功了。”
任无恶道:“这次只是侥幸。”
乐灵儿娇哼道:“我看是理所应当。看你炼丹辛苦,喝口这个补补。”说着,拿出红葫芦递给他。
任无恶看到葫芦,不觉恍惚了一下,接过打开一闻,苦笑道:“这是酒!?”
乐灵儿娇嗔道:“废话,不是酒难道是糖水?这是我酿的百花醉,你先尝一口,绝对能解乏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