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白色的头发,手臂像男人一样粗壮。
“这就是那家伙说的?”
“克莱特斯和迪西·李装出他很正常的样子,因为他们不得不那样。但他很残忍。他把我吓坏了。”
“你应该离他远点。”
她把汤勺放进汤里,垂下了眼睛。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说,“你也是个好人,你不属于那些人。”
“我和克莱特斯在一起。”
“克莱特斯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一定会倒大霉的。身在其中,他也知道这一点。在他开始弄糟他的生活之前,他是我曾有过的最好的搭档。在一个家伙拿着两把点22手枪,从后面追赶时,他曾背着我下一个防火梯。他曾经震慑了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当他们看到他在人行道上,会赶紧躲到马路对面去。”
“他一直对我很好。从本质上说,他是个好人。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她对他的态度让我觉得生疏。这看起来更多地是一种保护,而不是爱。但是也许她就是那类女人。或者也许,是我想让自己这么相信。
“我不知道。你能否帮我做些事情?”我说。
“什么?”
“克莱特斯跟你提过我的麻烦吗?”
“是的。”
“哈瑞·玛珀斯是我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我认为他在这边杀了两个人,也许是印第安人,美国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成员。”
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但我看到她的眼睛眯起来,眼光变得尖锐起来。
“为什么你要那么想?跟印第安人有关?”她说。
“玛珀斯杀了这些人,因为他们妨碍了他的石油生意。迪西·李说,这些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人,会越过一个十九世纪的条约,将石油公司告上法庭。”
“这是一场在落基山东方结束的战斗。”
“什么?”
“那是在大分水岭的东面,黑脚族称之为世界之脊。
石油公司想通过冰川公园,进入这片没有路的地区。那是黑脚族的土地,政府没有理由占领或得到它。“
“你曾听说过一些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成员失踪了吗?”
“你为什么不去保留地问一问?”
“我计划去问。你为什么生气?”
“这和你没关系。”
“看来是这样。”
“你不理解保留地。”
她停顿下来,很显然后悔她的唐突。她抿了一下嘴唇,又开始讲话。但是她的声音显得平静而紧张,就像一个人在很严肃的事情中,带入了私人的不满一样。
“白人总是掠夺黑脚族。他们在玛丽亚河流上屠杀他们,然后让他们挨饿,让他们住乡村的贫民窟。现在,他们又在我们这里建造导弹场。政府承认,当发生战争时,住在东面斜坡的所有人,都会被导弹杀死。但是白人不理解的是,印第安人相信,人的灵魂就生活在地球上。掠夺我们土地的所有条约和契约,其实都毫无意义。有时候,人们可以在风中听到玛丽亚河上传来儿童和妇女的哭声。导弹发射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印第安妇女。美国空军的人曾经看见过她。你可以和他们谈谈。”
“你相信这些灵魂吗?”
“我曾经在晚上去过玛丽亚河。我听过他们的哭声。声音就从河边传来。那里曾是营地。大约在1870年的冬天,一位名叫贝克尔的军官袭击了哈维兰德一群无辜的黑脚族人。他们杀死了一百三十人,然后烧了他们的衣服和窝棚,留下那些幸存者在雪中受冻。你可以听到人们在哭泣。”